一樣了」的想法。
「自己倒真是,越來越奇怪了呀……」
鳳琰無奈地撫了下額,邁步朝兩人趕過去。
一日後,中夜。
他們抵達到了涇陽城外。
半月升於築起的城牆之上,月光映照着那堅硬的青石板,上面有着斑駁的暗紅;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還伴隨着停在樹梢上的那倉鴞「咕咕」的叫聲。再走近些,那城牆上,竟是無人放哨,再觀城門兩旁,竟躺了一地插着箭矢的屍體,觀身上的穿着打扮,只是普通老百姓而已。最小的,也不過8歲的孩童。
鳳琰半蹲着拾起一支箭矢,看着上面那箭羽的標誌,忽然用力一折,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裏亦是閃起了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山宣!」
怒氣沖沖地要一拳打在了那城門上,看着那一地的屍體,鳳琰眼裏射出了寒光,腳尖忽然踮地而起,往那城牆頭上攀去。剛是借力起步,便被蒔泱扯着後領子拉了下來,「你等等。」
鳳琰眼神一凜,正要發作。轉頭對上蒔泱的那雙眸子,又不自覺地點了點頭,乖巧地站在了她的身旁,但那捏緊成拳的雙手,無疑是在忍耐。
見狀,蒔泱偷瞄了一眼落三,發現她正幫着把那些百姓拉到樹下倚着時,蒔泱伸手拉過了鳳琰,學他之前那樣,小手包攏着他的大手,抿着唇不說話。
見鳳琰怔然,蒔泱鼓了鼓腮,「你說好要我站你身後的。」怎麼能自己先走掉。
小姑娘軟糯糯的聲音傳入耳,鳳琰只覺得心裏頭那股怒火一下子就被撫平了,再瞅着那雙小手裹住自己的手,鳳琰嘴角勾起,抬起另一隻手揉向了蒔泱的頭頂,柔聲回道:「好,站我身後。」
抽出自己的手,讓蒔泱改攥住自己的袖子,鳳琰領着她朝那些百姓走過去,藉由這微弱的月光,還能見着他們死前滿是恐懼的表情,死不瞑目……
緩緩撫下那一雙雙眼睛,鳳琰走到了那最小的孩童跟前,那是個小包子臉的男孩,那冰冷的箭矢就這麼穿過了他的心口、脖頸,大概是逃跑之時被人所推搡在地,腳下穿着的鞋子只剩一隻,還有隻腳丫子裸露在這寒秋中,已是凍得僵硬。
但是,卻再也捂不熱了。
鳳琰緊咬着下唇,深深閉上了眼,沉聲問蒔泱:「你說我們若是早點趕到,他們是不是就不用……」
哽咽了一聲,鳳琰用手輕拭了下眼角,看着那高聳的城牆,蹙起了眉心。
夜裏禁軍無人把守,這不對勁。
按他從京都接到涇陽城被山宣所攻的消息到現在已是過了整然六日時間,出發準備是兩日,路上暗殺到被救又是耽擱了三日,再到現在……
無論是城門已破還是擋住了山宣,都不會是這般城門大關,無人守着的狀態。涇陽也就城南和城北兩個城門,他們所處的這個城南門繞過了南嶺,便是最接近山宣地盤的了,且因兩國商隊仍是有着來往,人群混雜,若論行軍打戰,定然是尋這處下手。
但現在,是不是安寧的有些過頭了?
再看這些死去的人,其中竟然無一個兵士!
越是分析,鳳琰心情就愈是沉重。望着那城門,腦海里忽然閃過了什麼,轉頭喚落三:「落三,涇陽城的城守備是誰?」
落三搬着屍體的動作一頓,想了想,「回王爺,守備……涇陽城沒有守備,只有一個正三品的城守尉。」
聞言,鳳琰眉頭皺的更深了,「不是京官,哪來的守尉?」
「是,是邵丞相為他的長子邵玉笙所謀的……當時,您和主子都不在,便直接交由越王同意了……」
話說到後面,落三的聲音就越是小聲了。朝中大臣誰人不知丞相一家同皇家不合,這次暗殺的人竟也是越王派出的,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嘭!」
只聽一聲悶響,鳳琰一拳打在了那樹幹上,胸膛起伏着,明顯是氣的不輕。
少頃,他掏出了自己的龍形玉佩甩到落三的手上,「康陽、東郡、鳳靈……離涇陽近的這幾個城都把當地守備軍給我派來,若有半絲猶豫者,格殺勿論!」
鳳延那傢伙竟然敢拿涇陽百姓的命來跟外敵聯合起來就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