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楚世遠呼吸一窒,瞳孔緊縮,定定地看向了莞爾一笑的楚月。
楚月攏了攏父母親人所贈的織金墨氅,茭白纖長的手,慢條斯理將鬢前幾縷碎發勾到了耳後,緩緩抬眸,映入眼帘是楚世遠有些白的臉和憤怒的目光,她卻笑容粲然,極盡明媚。
殺人的不只有刀。
還有恰到好處的點睛之語!
他在某個一閃而過的瞬間,或許想過,若這個妹妹朝自己低頭,會是何等的心情。
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境況。
字字句句訴說着他的好,實則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且不說這會讓喪失理智的楚時修越發惱羞成怒。
葉楚月口口聲聲說有他在不愁大楚的未來,又把長皇子楚尊、二兄楚世訣和三哥楚凌置於何地呢?
偏偏楚世遠騎虎難下,答與不答都是錯。
「楚王慎言!」
楚世遠咬着牙急忙喝道。
「慎言?何故要慎言?」
反問之人並非楚月,而是楚時修。
楚時修紅着眼睛倔強地看着楚世遠,仿佛是受盡了委屈,「好一個王侯將相,好一個寧有種乎,若非我是同你自幼作伴的手足兄弟,都要被你這虛偽的言語給騙了過去。我今日所言,難道不是你素日所說,怎麼背後說得,人前就說不得了?楚世遠,你真自私好大!」
此話道出便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無數人看向大楚兄弟的眼神充滿了異樣。
擺在枱面上的難堪。
窗戶紙被楚時修捅破。
再加上手足反目的一齣好戲。
眾人看得是津津樂道,目不轉睛,只道是比那論劍道義還要精彩許多。
「時修!!」楚世遠震怒:「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切莫胡言亂語。」
「我瘋了?」楚時修笑了,「我瘋沒瘋,我是否清醒,我自己心知肚明。楚御辰不是你害死的嗎?不是你自作聰明要去害白驚鴻嗎,挑撥她和落九箏嗎?我倒是忘了,那落九箏原是你心上人,甚至和你情投意合,她為你拒絕了多少青年才俊,你也為她做了多少事。還以為什麼郎情妾意情深似海的佳話,左右也被你拿來謀取利用了,我這個從不被你放在眼裏的兄弟又算什麼?楚世遠,你忘了嗎?是你說要置葉楚月於死地的,你說她必須死的啊,你說下界人什麼販夫走卒弱如草芥都該死都是一群不通情理沒有腦子的刁民的啊!那時何不見你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呢?」
「啪!」
楚世遠一巴掌甩到了楚時修的臉龐,打落了兩顆牙連帶着血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