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收回了染血的目光。
大風四起。
她伸出手,接到了一張生死戰書。
剩下的生死戰書,都落到了地上,沉沒進血泊裏邊。
腦海里,一幕幕的都是曾經。
寒月峰的種種。
她薄紅的唇,扯開了一抹蒼涼的笑。
「葉楚月。」
南宮楪再次喊楚月的名字。
魏夢既然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她當然得竭盡全力的討好魏夢。
「九萬年前。」
楚月半垂着鴉羽般的睫翼,在下眼瞼遮出了兩片淡淡的陰影,「南宮一族出戰虛空,族長共有九子,各自帶領軍隊支援帝域的每一個戰場,最後,全軍覆沒,九子出,無人回。南宮族長,至死之時,膝蓋都不曾彎,他是站着死的,被敵人射了數千支箭矢,最後,投餵給了鬣狗。南宮九子,九位英雄,年紀最小的不過十三歲,最大的也才三十多歲,他們被虛空的軍隊,用盡辦法折磨而死。他們也曾拼盡全力,保下南宮一族的血脈,但他們在世之時,或許想不到,南宮後人,半點意志都沒,與虛空同流合污,連畜生都不如。」
「你」南宮楪顏面無存,跺了跺腳。
「葉楚月,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魏夢再道。
楚月並未回答魏夢的話,而是看向那近千位的星階異人和十幾個隱世宗族的武神強者。
太強了。
帝域光是培養一個武神,就難如登天。
魏夢用骯髒的手段,用九萬年,培養出了屬於她的真正力量。
帝域的主力軍,都已經潰不成軍了,僅僅靠着意志力在撐。
楚月再次走向魏夢,卻未因魏夢停留,而是走到了武道巔上。
魏夢說「你想在武道巔給本王磕頭?」
楚月不言。
她的身上,長出了一片片的龍鱗。
每長出一片,她就拔掉一片。
龍鱗之血,流淌在武道巔。
魏夢還以為這是她的誠心。
楚月麻木的拔着龍鱗。
她卻像是在與故人促膝長談般說「我曾以為,自己是一縷孤魂,連山間的風都嫌棄,自詡荊棘而頑強生長,從不認命,不信命,卻連敬愛的師長,喜歡的師兄都護不住,我算是哪門子的帝主呢。」
「亡故的英雄們。」
「醒來吧。」
「醒來吧。」
「我需要你們。」
「帝域和將死的子民,需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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