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棍,砸在了周玉的下頜,將其下排牙齒,打碎了幾顆,然後連同粘稠的血液一併從口中吐出。
周玉不信邪,再次踏瞬步消失,自後側攻向段清歡。
段清歡反手一棍,尾端竟精準無誤地砸在了周玉的眼球。
「噗嗤——」周玉口吐鮮血,眼睛如死魚般竭力地瞪大。
接下來,周玉一個呼吸間踏出幾十個瞬步,而段清歡迅速出棍幾十下,每一下都在周玉身上各處的骨頭,砸出了一絲細微的裂縫。
段清歡不停地出手,砸出了七八百棍。
周玉漸落下乘,有所不敵,跌倒在了地上。
「不是很能打嗎?」
「怎麼不打了?」
段清歡提起對方的衣襟,癲狂暴戾地問:「來啊,繼續打啊,像個廢物一樣躺着做什麼?」
「嘭!」
段清歡直接用自己的額頭,撞向了對方的額頭。
像是石頭與石頭的相碰。
纏在彼此頭髮上的鮮血,都已經分不清是誰的了。
段清歡一身血衣,圓潤的臉和澄澈眼眸,都被淋漓的鮮血所覆蓋。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隨後手中的鐵棍,一下又一下砸向了周玉。
行為看似瘋狂,卻與周玉適才那樣,棍棍砸骨,偏生就是不致命!
直到最後一朵青蓮花瓣凋零,計時結束,到此為止!
「星雲宗段弟子,結束了。」鶴皇提醒道。
段清歡丟掉了手中的鐵棍。
她仰起頭,看向了楚月,竭力卻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音,「回少宗主,打完了。」
楚月垂眸往下看。
兩兩相望,淡淡一笑。
相近的猩紅色紅衣,一高一低地揚起。
「清歡。」
章瓷迅步掠進了擂台,就要把段清歡抱起。
段清歡推開了他。
章瓷眼神茫然。
卻見段清歡顫顫巍巍的腿,挪着步子往外走。
退到了邊沿,才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看向鶴皇、聖主等人,不卑不亢地道:「比試結束,請諸位公佈結果。」
「結果不急。」鶴皇看向了楚月,「葉弟子,你既討伐周玉、何流年壓境,你自己壓境時就另當別論了嗎?」
「吾有本源之氣,以氣力沖入臟腑,猶若烈火焚燒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強行提境到歸墟,何來的壓境?」
「更何況,退一萬步說,縱然壓境又何妨?眾人所聞,天鸞聖主親口所說,並未有哪一條明文律法和祖訓之說有所規定。」
「鶴皇這般興師問罪,敢問置天鸞聖主於何地,直菩提的明文律法和祖訓規矩於何地?」
少年居於高處,字字鏗鏘有力,落地有聲,面龐浮現着一抹從容自在的笑,映着唇邊血液,似妖,如魅。
「葉弟子所言沒錯。」天鸞聖主道:「並無律法規定不可如此做,此次比試結果,本聖主代鶴皇宣佈,是星雲宗段清歡弟子勝之。」
鶴皇眉頭深鎖宛若死結。
他還想說些什麼,見天鸞聖主已經發話,便只得點頭應是。
天鸞聖主淡淡地看了眼楚月。
用着只有周邊幾位聖主才聽得到的聲音,緩聲說:
「徒有其表,空懷天賦,終是庸庸匹夫爾,不過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