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和伍六一以及史今直接去了七連炊事班,司務長早就在那兒等着了,面無表情,顯然,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來啦!」
劉司務長直接開口說道,說着直接招呼着三人和炊事班的的兵一起去了後面院兒里,那兒聽者一輛大卡,上面放着鋼七連的營養供給。
白啟等人從車上拿下許多豐盛的魚肉蔬菜,雞蛋水果。司務長一聲不吭地在一邊指揮。路過的兵看得很羨慕,都說七連是真不賴,伙食也是蓋全團第一。
這時的司務長,早就沒有心思吹點什麼了,他只揮揮手,叫他們滾!然後提着兩串香蕉走進食堂。
伍六一更乾脆,直接把手中搬着的蘋果箱子給放到了地上,捋了捋袖子,瞪着鈴鐺大的眼睛看向那幾個路過的士兵。
那幾人跑的更快了,伍六一的大名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晚上,整個食堂都安靜極了,最後,一道哭聲響起,緊跟着一連串的哭聲都響了起來,眼淚鼻涕一大把,但是沒有人笑話他們,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酒愁加離情,七連的歡送會最後發展成不分官階,不分班排的胡亂擁抱。
在擁抱的人群中,哭聲笑聲和罵聲,嗡成了一片。
白啟也喝了很多,以往時候他都感受不到醉意,今天也是破天荒的感受到了一絲朦朧的醉意。
到了晚上,三班的氣氛很沉靜,他們中沒有人要退伍,要退伍的已經走了兩個,但是,有人被分到了別的連隊,和洪興國一樣,明天就要離開。
原本少了兩人的班級,一下子又少了兩人。
第二天凌晨,天還沒亮,那兩人就悄悄起床了,他們悄悄地從床下夠出收拾好的背包,悄悄地就往外摸去。一個屋的人似乎都在睡着。摸到門口時,這兩人都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這住了多年的宿舍,他突然發現,全班的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們
各班要走的兵都在各宿舍門前的走廊上等待着,直到洪興國和高城,從指導員宿舍里輕手輕腳地出來,他們看了他們一眼,悄悄地向外邊走去。
七連的兵已經很默契了,一個個地跟在後邊。
洪興國從連旗下經過時,將背包倒手給高城,珍而重之地對那連旗敬禮。
隨後,所有的人都在連旗下停住,然後,一個一個地敬禮。
這一切都是無聲的。
一輛車停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洪興國帶着他的兵,無聲地爬上車後廂,車子慢慢地就開走了。
高城孤單地往回走着,他的步子在空空落落的走廊里顯得很重。
終於,不知哪個班的宿舍里傳來了第一聲哭聲,隨後,哭聲四起。
其實,誰都想去送一送的。也是應該的。
可是,鋼七連的連長高城,卻下了死命令:
不許送,以維護軍心。
七連的兵,除去之前到了時間退伍的,這一次,又退伍了許多,要是他們不在七連,說不定還有機會參加下一次的士官考核,可是他們在七連,而且成績並不出彩!
退伍的,加上被分到其他連隊的一共三十多人。
一下子少了這麼多人,高城很難接受,再加上樓梯響起來的哭聲,高城直接搓了搓臉,然後直接開口喝道「集合!」
全連聽到高城的吼聲,一陣窸窸窣窣的床鋪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從各個宿舍里響了起來,眾人飛速地收拾了自己的行囊,然後拿了槍械,直接跑了下去,按照原來的隊形,站在了宿舍樓前。
高城手持八一槓,看着眼前站着的部隊,高城心裏總有點怪怪的。這也正常,隊形一下子短了一截,他也不太習慣,天正下着雨,淅淅瀝瀝的,把每個人都濕透了。
「哭個屁!」
高城看着眼前淚水和雨水混合在臉上的鋼七連士兵,開口吼道,他的臉上也全是水漬,在這種情況下,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不管他們去了哪裏,我要你們知道,都是去了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