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光不俗的蕭大人肯定不想聽表面的,可是深層次的看法我還真想不出來「嗯」。
「皇家一向如此,需要這樣的儀式。」郕王說話了。
原來不是跟我說話。
他對郕王說話的口氣這般生硬,合適麼
不過,另一方面也可顯示出貴為親王的郕王殿下多麼地謙虛體下,平易近人。
「皇家氣派不知借這天書能不能召來十萬天兵助我大唐戍邊衛疆。」蕭琰說話的時候,眼神凌厲,好像遊行隊伍是敵人列隊一般。
一陣短卻漫長的沉默,我惴惴不安端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吧又難以擺脫這奇怪的尷尬。
郕王終於開口了,「你果真不去。」
「我已經告假,一會兒去府衙讀兵書。打仗的時候老不得閒,回來又是各種應酬,倒把正事荒廢。」蕭琰口氣依舊冷淡。
「陛下的隊伍快到宣德樓了,我得趕着過去打個照面。後會有期吧。」郕王這剛來就要走了,「蘭姑娘,告辭了。」
眼神溫暖體貼。
「郕王殿下您客氣了。」這郕王真是舉止周到,居高位不自傲,頗有氣度。對了我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蕭大人,不知道能不能向你打聽一件事。」待郕王走後,我小心翼翼問道,好像面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堆一觸即炸的火藥。
蕭琰轉頭看向我,黑眸鎖定我的臉。
我有些許慌亂,好像被審問一般,吞吞吐吐道:「郕王為何畏寒骨頭冷,我認識一位名醫,或許能醫治。」
「他此前一直隨軍駐紮北境,受過重傷,如今又經常熬夜操勞,都是些經年老症候,這也能醫治。」他臉上有一絲不屑。
「那我得問問了。」
「鳩婆婆」
我驚訝地看着他,原來他也知道鳩婆婆,當然這並不稀奇,十萬大軍,清一色男人中,我和鳩婆婆還真算顯眼的。
「你的心思怎麼一直在別人身上,你難道沒有想想為何種奎的人一直暗暗跟着你」
這種色鬼,不就是還對我有所圖唄,可這樣的心理活動到底出不了口,尤其是在蕭琰面前。
「種奎說有人威脅他,必須護你周全,否則身首異處。」
我睜大眼睛,一臉你開玩笑吧。
哇塞,竟然有這麼狠的人替我威脅種奎。宇文贊不可能,他沒這麼狠。蘭七,呵呵,那更不是了。
「你這女人到底在耍什麼花招,誰在暗暗護着你,若一直有人護着你,為何你還要去雙髻山軍營。」他步步逼近我,我和他臉就差一指之距,他身上特有的薰香味若有若無在我鼻端縈繞,深邃幽黑的眼眸中我看了自己的倒影。
我冥思苦想他的問題,發現自己根本無從回答。
突然樓外有男人響亮清脆地喊道:「三樓紅衣服的姑娘,我要迎娶你做我的新娘。」這西域漢話很是悅耳,樓下現在正是頗有特色的西域使者隊伍,大約他們以為我也是西域女子吧。
「好的呀,帶上你的牛羊,可別因為美酒忘記回家的路。」我無視蕭琰的存在,好像是入了魔怔一般轉身扶着欄杆,熱烈又開懷地回應。
這一問一答讓西域的人找到了某種內心的歸宿,家鄉似乎咫在眼前,大家很快樂地大笑起來,有人還唱起西域悠揚纏綿的歌謠。
阿爹告訴我,在大羅,若是有人搭訕,切不可躲避,而是要大方回應,熱情是一種美德。
可惜我不在大羅,而是陵州,漢地女子以矜持內斂為榮。
但我不在乎,我很開心地向着人群招手,看着喊話的小伙子以及遊行隊伍其他人爽朗開懷地大笑,體內某種因子似乎又奔放起來,真想跳一支舞表達內心的暢快,直到我猛然意識到蕭琰就在我的身邊。
他欲言又止,擰着眉頭,眼神中是一種震驚。
「這是大羅的風俗。」我馬上屏住燦爛的笑容,低眉斂首地向蕭琰解釋。
他並沒說話,從我身邊走過「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還教我射箭麼」梨花宴那日的問題,這蕭琰還沒有回答我呢。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