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西南漢軍的大營的北部地帶正是荀或,荀或調兵遣將,抽調了大部分的兵力前往前方的營地去抵抗張遼的進攻。
他沒有料想到彭城居然會先亂起來,等到他反應了過來,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了不止一星半點的時間。
數以萬計的漢軍潰兵漫山遍野,藉助着潰兵的掩護和沖勢。
太史慈連破北方三營,這三營其中有兩營是與彭城相接的營壘,而第三座營壘則是一處大寨,主要是屯集糧草、運送兵糧的轉輸之地。
孫靜所設計的一切,都是依靠着彭城來設計,他從來沒有想過彭城居然會先一步告破。
實際上的連營並非是二十七座,而是二十九座。
九里山和彭城也被孫靜算作是營壘使用,彭城就是最大的一處兵站。
不得不說,孫靜雖然能力軍略比起孫堅來說要差上了不止一籌,但是他對於地利的利用卻是達到了的巔峰。
只可惜,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許安將手中的千里鏡遞給了旁側的親衛徐鴻。
孫靜所設下的二十七座連營,如今正面被攻陷了七座,北部被太史慈攻下了三座,被張遼攻下了兩座。
二十七座連營,近半的營壘都被攻克,同時也失去了彭城這個最大的兵站。
連環之勢已經徹底瓦解,許安已經下達了總攻的軍令。
上谷營和并州營的騎兵在顏良、文丑兩人的帶領之下前往了南方。
一張捕獲漢軍的大網已經張開,四面合圍,沒有騎兵的漢軍根本就逃不出這彭城地方。
漢軍選擇在彭城佈防,劉協想要以自身為餌來為水師爭取機會,重新奪回淮水的控制權。
但是這一切終究只是虛妄,再完美的計劃也要看執行的人是誰,也要看天時地利人和。
漢軍只佔地利,卻不佔天時,更不佔人和。
漢軍之中武備孱弱,多有濫竽充數之器械,心懷鬼胎者更是猶如過江之鯉。
而明軍卻是上下一心、武備盔甲精良堅固、軍卒將校無不奮勇爭先。
若是指揮這場彭城之戰的人是皇甫嵩,那麼許安絕對不會前來彭城。
因為皇甫嵩絕對不可能召集所謂的鄉勇來馳援,他清楚正軍和烏合之眾的差距所在。
若是皇甫嵩或則是孫堅兩人一人在彭城,許安會選擇用另外一種辦法來解決問題。
實際上,這一次的彭城之戰,還是有一些風險,如果計劃不順,那麼還真有可能讓漢庭能夠得到喘息機會。
其實有一個更為穩妥的辦法獲得勝利。
許安只需要命令徐榮帶領大軍南下兗州,同時兵出洛陽,令益州軍、中州軍出擊荊州,四路出兵,徹底使得其首尾難顧,在短時間內,漢庭將會淪陷大片的區域,漢庭的戰爭潛力將會遭到無比沉重的打擊,漢軍的士氣也將會一落千丈。
之所以許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還是選擇帶領主力來到彭城。
正是因為他如果命令大舉動兵,這種數以十萬計,縱橫上千里的的大戰,必然使得生靈塗炭,赤地千里。
戰亂必然會波及大量的百姓,千里無雞鳴,白骨露於野的景象恐怕也會出現。
軍卒的傷亡寫在紙上不過只是冷冰冰的數據,但是那每個數字都代表着的一個家庭永久的遺憾和生命的流逝。
而那些百姓流離失所甚至不會被登上情報之上,就直接被忽略。
不如就直接在彭城定下勝負,這是許安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
他曾經作為最普通的兵丁活在戰場之上,他能夠感同深受,縱然已經是經過了十數年的時間,但是那些數字他仍舊沒有辦法將其僅僅看作是數字。
「接下來,中軍的指揮權,就勞煩閻公了。」
許安轉過了身,從親衛的手中接過了一柄略有些破舊的漢劍。
閻公聞言一怔,目光從漢軍的營壘之上移到了許安的身上,疑惑道。
「明公這是?」
「完成昔日的諾言。」
許安舉目向前,似在回憶着什麼。
「什麼諾言?」
「曾經在井陘關前許下的諾言。」
許安握緊了手中的漢劍,緩步向着車下走去。
閻忠沒有再繼續追問,他知道許安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你不跟着去嗎?」
閻忠轉頭看向了賈詡,許安已經離開瞭望車,但是賈詡此時卻還坐在座椅之上沒有動作。
「你覺得,現在明公的身邊真的需要我嗎?」
賈詡笑着搖了搖頭,他的話一語雙關
「也是……」
閻忠雙目微凝,賈詡所說的話在某種意義上並沒有錯。
在很多的時候,許安定下的目標、設立的制度雖然有些許的瑕疵,但並不致命,修正之後,全都證明確實是治國之良政和良策。
在軍略一方,許安儼然已有大家風範。
那新設的參謀更是刷新了他的認知,他從未有想過,原來戰還可以這樣打,軍略還可以這樣教。
這一場彭城之戰,所有的一切,幾乎都在那些參謀的預料之中,漢軍一直被那些參謀操控於掌中。
世界正在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
「都言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閻忠重新看向了戰局,言道。
「不過,這些事情我們無需擔心……」
有些人只可共患難,卻不可同富貴。
但是他並不擔心許安會用如此的手段來對待功臣,他知曉許安的為人。
而且許安正值春秋鼎盛,等待着許安的還有大把的光陰,可以好好的去治理天下。
許安正在開創了一個時代,一個嶄新的時代。
只是……
他沒辦法再跟着許安一起前行,去見證新時代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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