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敢。」
顧西宸淺笑,「有什麼不敢的不過就是讓你坐下罷了,以前你在這朕面前又不是沒有坐過,甚至還同吃同住過。」
夏染表情依舊嚴肅,「今時不同往日,草民不敢造次。」
今時不同往日。
顧西宸聽到這話眸子微微縮了一下,他生性敏感多疑,不禁想夏染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說他們的地位如今和以前不同了還是說他們的情分也不一樣了
他掠了一眼手邊的奏摺,其中有一本就是暗衛遞上來的,關於夏染這陣子的行蹤。
看不出什麼端倪,甚至也沒有去過天醫府附近。
可越是這樣,顧西宸心裏卻越有點不安。
這不太像夏染的風格。
顧西宸嘆了口氣,「夏染,你是不是在怪朕。」
「草民不敢。」
「你是不敢,還是沒有,」顧西宸追問,聲音里有了隱隱的冷意。
夏染依舊垂着頭,心裏煩躁,「陛下,草民進京以來,一直在忙於店裏的事,前陣子皇商鋪子還着了大火,實在無暇想其它的,不知陛下所說的是指何事」
他反將了一軍,顧西宸倒不好直說了。
總不能說,你是不是怪我殺了蘇家滿門。
顧西宸微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惋惜,「夏染,你入京這麼久了,朕和你也沒有深談過,你可遇到了什麼難處失火是怎麼回事若是有難處,你儘管說,朕能應的都應你。」
夏染心中冷笑,後退一步拱手道「草民多謝陛下厚意。前陣子失火是因為夥計不小心,燒着了庫房,現在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草民也沒有什麼難處,現有一切已經夠多,不敢再奢求。」
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卻滴水不漏。
顧西宸盯着他,沉默了一瞬道「夏染,你和神醫谷可還有來往」
夏染心頭微跳,重頭戲要來了嗎
他有些茫然的抬頭看了一眼顧西宸,又垂下頭去。
這是他自進屋以後,第一眼看顧西宸。
顧西宸穿着明黃色的龍袍,五爪金龍盤踞於胸前,怒目圓睜,爪尖鋒利,似乎下一秒就要扼住人的喉嚨,威嚴自生。
夏染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顧西宸的情景,他穿着舊的錦袍,眉目俊秀,態度謙卑,完全不像一個皇子。
和現在的顧西宸是天壤之別。
夏染收住思緒,搖頭道「並沒有,陛下應該知道,神醫谷是隱秘的江湖勢力,草民和他們接觸也只有一兩次,而且他們行事向來謹慎,也不會留下什麼線索。所以」
顧西宸當然是知道這些的,但他不確定,夏染是不是也和他一樣,真的什麼也查不出。
他還沒說話,夏染又道「她只是把草民當朋友罷了,合夥做的藥材生意神醫谷也是看她的面子行事,如今他們恐怕以為草民也和她的死有關,更不會聯絡了。」
顧西宸怔了下,他當然知道,夏染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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