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劇烈的漲痛,調動經脈中澎湃的靈氣,讓它們依照魏涼的指引運行。
經脈已被石鐘靈乳徹底強化過,無比堅韌,煥發出瑩瑩七色流光,而經脈中的靈氣源自識海業蓮,無比精粹。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二者的契合度卻不是很高,細細體察時,發現經脈之中有些淡粉色的透明障礙,使得靈氣運行時扭腰折肚、搔首弄姿。
林啾睜開眼,喘.息着低聲對魏涼說道:「玉心經影響了靈氣運行,有沒有辦法解決它?」
魏涼麵孔清冷,微微俯身貼近她的耳畔,聲線暗沉:「我喜歡……筋.酥.骨.軟。」
林啾呼吸一滯。
便見魏涼立直了身體,眉眼間俱是冷色,一本正經地說道:「根基已定,無可逆轉。你曾經誤入歧途,後悔已是無用。從今往後,謹記勤勉刻己,或可將影響降至最低。」
附近幾個萬劍歸宗的弟子默默頷首,一副受教的神情。
林啾無語地望着他。
她覺得自己真是長見識了。什么正道第一人,這活脫脫一個衣冠禽.獸啊!
她閉上眼睛,繼續引導體內靈氣運行。
業蓮之上,出現了一星異狀。兩片蓮瓣輕輕.顫動,好像嗷嗷待哺的雛鳥。
林啾心念一動,憑着本能,嘗試將一縷靈氣引入蓮瓣的脈絡之中,反哺業蓮。
靈氣甫一接觸業蓮,林啾頓時感覺到一股極深刻的歡欣雀躍自識海瀰漫至全身。打個不恰當的比方,竟像是初生嬰生喝到了第一口奶一般。
『莫非從來也沒人試過以靈氣反哺業蓮?』林啾小小地吃了一驚。
她身為一個外來客,並不知道修真之人點滴積蓄靈氣的艱辛——試想,尋常人築基之後,打坐一個周天,才能蓄得一絲極細微的靈氣,而這一整個周天中,心中不得有絲毫雜念,一旦分心,則功虧一簣。修真,本就是忍受無邊孤寂的苦行。這樣辛辛苦苦才能得到的點滴靈氣,誰會捨得像她這樣大手大腳,憑着心意亂用?
旁人得到業蓮,只恨不能將它徹底榨乾,誰會一擲千金去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林啾就不一樣了,修為是白送的,石鐘靈乳是白送的,業蓮靈氣更是白送的。輕易得到的東西,她實在是珍惜不起來。
沒辦法,人性本賤嘛。
林啾再度引了一縷靈氣進入識海。
兩片孤零零的蓮瓣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綠植一樣,輕.顫着,小心翼翼地將靈氣分送至整片花瓣。
林啾發現,介於虛實之間的業蓮凝實了起來,原本它像是用墨汁懸畫在清水中的墨蓮,好似隨時會潰散。而此刻,得到了靈氣滋養的業蓮蓮瓣竟煥發出了金屬般的光澤和質感。
林啾心有所感,知道只要用靈氣將業蓮蓮瓣徹底夯實,它便不會因為沒有汲取到足夠的惡意而凋零閉合了!
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臟怦怦直跳。
業蓮反噬這種事,她實在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這次雖然僥倖過關,但誰能保證下一次還有人上趕着給她送惡意?
萬一今日王氏族人沒有送上門來,她是不是得像書中的惡毒女配林秋一樣,找個修為低微的人活活折磨至死,來維持業蓮不敗?
一旦踏出那一步,那就再也不可能回頭了。
底線只要被打破一次,後續就會有一萬次。
林啾心神一定,引導着周身靈氣,緩緩渡入業蓮中。
修為提升得慢不要緊,反正眼下能對她造成威脅的人只有魏涼一個。若是魏涼護她,那這天下誰也奈何她不得;若是魏涼要她死,那麼有沒有這一點靈氣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於是魏涼眼睜睜看着林啾在自己的引導下,修為一步一步,義無返顧地往下跌。
魏涼:「……」
還沒走開的萬劍歸宗弟子們:「……」原來世間真有這麼愚鈍的人,有劍君親自指引,竟還能越練越回去了!
靈氣運行數個周天之後,林啾的修為重新回到了築基初期。
識海之中,兩片業蓮蓮瓣徹底穩固了,暗金色光芒幽幽照映着識海,林啾靈台一片清明,整個人神清氣爽。
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