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最幸福的事了,不是嗎?
就在常威一行帶着朱祁鎮走了三個時辰左右,朝廷派往大同鎮的使者也到了城外。
他們似往常一樣帶着上官之令而來,某種程度上就如同上官親臨。
可當他在城下叫門之時,城牆上的士卒就像集體變成了木雕一樣,壓根就沒人理他。
就算拿出信物,擺明了身份也沒用。
大同守將都不是朝廷的人,又能有誰會聽他的。
即使有原大明士卒想通風報信都選擇了沉默。
沒辦法,實在是將軍給得太多了,讓他們想不到忠於大明,忠於皇帝的理由和藉口。
再說了,將軍後面站着常大人,而常大人又排除萬難把聖上解救回來。
那將軍就是聖上的人,他們也是聖上的人,聽將軍的話就是聽聖上的話。
這麼一想就連負罪感都煙消雲散。
聖上讓將軍守城,將軍讓我們不搭理你們,那不是合情合理。
那他們還有什麼理由去聽令,又有什麼理由違背聖意,想讓我們背叛聖上,那絕不可能。
大明將士就是如此忠心耿耿。
這就是把皇帝握在手裏的好處,還必須是名正言順不摻水的皇帝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正統之位有多好用,從這些士卒身上就能體現得出來。
大同如此,整個九邊重鎮早晚也會如此。
九個邊關重鎮,有兩個已經是常威的人在掌控,一為大同,二為宣府。
宣府守將乃是趙安,也即是趙懷安。
這人好用啊,先借其名打擊東西廠,後抓其人為自己掌控地盤,這樣的人才打着燈籠都沒處找。
傳令使者吃了個閉門羹,就算急得想殺人也拿這個城鎮,和裏面的人沒辦法。
人家擺明了不聽你的,誰來了也不好使,若守將還是郭登的話,皇帝發話才管用,現在嘛,皇帝也不行。
皇帝也沒機會向邊關守將發話,就算下令也是常威借皇帝的名義。
大同鎮早就姓常了,不姓朱。
那使者騎馬待在城下,但就是沒走,直到半個時辰之後,朝廷安排的迎聖隊伍匆匆趕到。
他們也是就近臨時安排的,真要從順天府出發,非得十來天才能趕到。
沒有任何例外,這些人也被擋在了門口。
直到天色將暗才有人來通知他們,皇帝已不在城內,被常威一早就帶着浮屠軍護送出城,現在都已經在百里之外。
由於常威他們走的是官道,即使龍門安排得再妥當也不可能掩蓋行蹤。
所以這一路上難免波折。
就像是這離開後的第一個夜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