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的境界如果重要,但更重要、更需要磨練的其實是勢和意,這兩者的提升才是武道修持的重點。
一流高手以「勢」統御「術」,每一分力量都被發揮到最大,每一分速度都完美掌控,就是術的境界再低,一招打出,勢壓迫過去,依然有無堅不摧之威,無可匹敵。
周侗本來估摸着,以白信的氣機之宏大,精神意志必定十分強橫,參悟血戰十式只需稍稍適應,便能勢如破竹,一日千里。
可今日考校一番之後,他發現白信在術的方面進步不小,可氣機方面的把握卻還沒入門,以一般人的資質考量,三天能把血戰十式練到這種程度,白信已經足夠自傲了。
但是在周侗看來,白信還太嫩。
和那些從小經受各種血腥殘酷修行方式磨練,每日在死亡刀尖上走跳的凶人相比,他還是差的太多了。
其實,白信也很委屈。
他當然知道黃系武功一向是重意不重形的,修練血戰十式的重點是在氣機變化上,但知道歸知道,要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把一門功夫練出名堂,把握氣機,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握住這門功夫的精髓奧妙所在,血戰十式以兵法融入武學,領悟要旨的重點自然就在兵法上面,可他一個身受上輩子所見所知影響的現代人,對兵法的理解就只有「沖啊」、「開炮」之類的。
兵法戰術?
那是什麼東東!
因此,他修練血戰十式時,腦子裏根本沒有相應的概念,練來練去,自然就只能單純的提升術的境界,氣機方面一籌莫展。
而且,他這三天一直在忙着轉化辟邪劍法內力為子午真氣,同時也在嘗試着琢磨天心蓮環的氣機與勢的領悟,放在血戰十式上的精力其實不多。
周侗也意識到了自己對白信的要求太高,語氣頓了頓之後,說道「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實戰經驗不足,見識閱歷也不夠,於其閉門造車,窩在草廬里苦修,不如到御拳館裏走走。館內的師範和大師範多是其他名門正派的人,弟子中也有許多身懷奇技的,你不妨和他們多接觸,增長閱歷。」
「另外,朝廷最近在籌備添置一個全新的部門,叫做鎮邪司,是專門負責處理邪祟案件的,官家要求我們御拳館派出一批高手參與進去,你想加入嗎?」
「處理邪祟案件的……」
白信心中一動,想到了那天夜裏謝班頭等人的話,京城裏邪祟案件正在激增……
處理邪祟案件,滅殺鬼祟怪物,不僅能夠避免無辜百姓受害,還能增強功力,可謂是一舉兩得,好處多多。
不過也有風險。
萬一碰上厲害的傢伙,保不齊命都丟了!
白信想了想,決定徵求周侗的意見「師父以為呢?」
哪知道周侗直接搖頭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參合這件事!」
「為什麼?」白信下意識問了一句。
周侗冷笑道「這件事情不是簡單的維護秩序,保護百姓周全,而是一場政治鬥爭。有人不滿現在的政治格局,想要另立山門,掌控大局。這個時候你參與進去,因着我的名頭,你不是被當成靶子,就是隨時可以犧牲掉的炮灰,說不定沒死在邪祟手中,反倒被人暗算了。」
白信若有所思,仍不甘心,「可是這麼一來,老百姓遇上了邪祟怎麼辦?」
「放心,六扇門和開封府不會善罷甘休,看着鎮邪司搶奪自己的權力。」
周侗道「如果你有意為老百姓做點事情,不如就去開封府找石堅,他是開封府府尹的同胞兄弟,開封府的總捕頭,也是石泰的二叔,為人一向中正耿直,加上你和石泰的關係,應該大有可為。」
原來石泰那個傢伙是官二代啊!
白信大感驚奇。
開封府府尹是標準的文官,權力極大,石泰這小子居然不走科舉路線,跑到御拳館裏學武,簡直是腦迴路清奇。
又聊了幾句,周侗離去了。
白信放鬆身體,慢慢走回自己房間。
關於邪祟的問題,他決定聽從周侗的建議,不去參合鎮邪司的事。
周侗的地位和實力遠超於他,所見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