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
「失了孩子」痛哭流涕幾日的沈忻月像只烙熟的餅。
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翻天翻地。
終於!再也耐不住,掀開被衾就要爬起。
旁側的上官宇被她這突然的一掀嚇了一跳。
先前她翻來翻去已經把被窩裏的熱意折騰地跑了七七八八,這一掀豈不是雪上加霜?
他是不怕冷,可是這麼掀來掀去等會將沈忻月自己凍冷了,受苦的可是他自己。
那人只要腳一冷必定會毫不客氣地伸過來,像個冰袋子擱在他的腿上。
承受那種猝不及防的冷意,誰願意?
「你這是何故?」
上官宇終究忍不住問出聲。
半夜三更,寒冬臘月,她一個人在被窩裏好大一會滾來滾去,現在還一副要下榻的模樣。
「王爺,我熱,我要去洗個澡。」
沈忻月紅着臉頰坐在里側,轉頭迷離地看着上官宇。
「你熱?」
上官宇目瞪口呆,撐着手臂坐起身。
這人腦子又出了什麼問題?
今日的風雪更盛,冷意更濃,平常怕冷怕地都不出房門的沈忻月竟然覺得熱!
「嗯。渾身都熱,你看我都出汗了。」
沈忻月一邊氣呼呼地說着話,一邊撩起自己的寢衣領口向上官宇展示。
上官宇低眸一看,本是雪白的脖頸染上了粉意。
再抬眼一瞧,沈忻月連臉蛋都是紅紅的,額頭還有些薄薄的細汗。
那眼睛也是十分迷離。
「你,病了?」
上官宇十分不解,平素她最是冷成狗的身子,今日為何如此?
「沒有啊!近日每日都在屋裏,沒道理突然就病了。」
沈忻月無辜地皺皺眉。
「那你這是為何?做了與平常相比什麼不同之事?吃了什麼不同之物?」
沒有生病,那這種異常總是源於有什麼與平素不同的。
這一句詢問讓沈忻月低了眸,仔細回憶了一番今日所為。
將自己從早到晚的行徑都想了一遍後,才細細作答。
「今日我沒做什麼特別的事,除了跟吉祥講了下明年的生意,就在看話本子,然後就是給你端茶送水伺候你。吃的與平素不同的話,今日沒有喝燕窩,多吃了一串冰糖葫蘆,多吃了一塊芙蓉糕,一塊王婆子自己做的牛肉乾,喝了一碗太后給我的藥,還有就是你的蜜餞我也吃了兩個……難道吃得多了一點就會熱?可我也沒覺得吃撐啊。」
粉紅色的沈忻月絮絮叨叨了一通,果然是吃的「多了一點」,尤其是那些甜的,聽得上官宇都覺得膩味。
「太后的藥?」
聽到太后賜藥上官宇觸動了下,不解地問。
「嗯。上次進宮太后得知我每次小日子疼痛,就讓章嬤嬤送來了一些藥,讓我每次事後五日就喝個七日。」
沈忻月認認真真地答話。
「太后怎知你這些事?」
上官宇驚訝,這種私事,連他自己整日睡旁邊都不太清楚,第一次還以為她得了什麼重病。
那遠在宮裏的老婆子還怎耳聽八方,知根知底?
「當然是她問的啊!問我是否正常,我就說了。你皇祖母好善良,還挺關心我的,一聽我不太好就立刻讓章嬤嬤去取藥了。不過……」
說到這裏沈忻月停了停,好像想到了什麼比較奇怪的事。
「不過什麼?」
上官宇發現了沈忻月的猶豫,加上自己也有些懷疑,立刻發問。
「這藥每次要煎兩碗,章嬤嬤說讓王爺也喝一碗。我想着你又沒有小日子,我就把你的那碗也喝了。現在想來,讓你喝總是有些奇怪。難道你們也會疼?這藥有什麼不對?還是說給錯了?」
沈忻月皺着眉頭,紅撲撲的臉蛋上一臉茫然。
在男女這些事上除了被宮裏嬤嬤成親前教育過哪些注意事項外,沈忻月本就一無所知。現在想起來,也不太懂為何那太后給藥要給上官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