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藥。」
巧蓉見她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再多言。
沈忻月的性子就是,得順着哄,千萬不能在氣頭上刺激。
巧蓉思忖一會,換了不顯眼的方式勸沈忻月。
她道:「主子,那我伺候你先洗澡吧。今日日頭曬,你又被王爺在門外抱了許久,定是熱地渾身是汗,去洗洗會舒坦些。」
「抱了很久」一說出口,果然她就看到沈忻開始動容,眼神飄乎,睫毛微顫。
王爺之前雖然是做得過份了一點,連她在馬車外都聽到了裏頭砸東西的動靜,可再怎麼說,那也是身份極為尊貴之人。
今日實打實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向沈忻月下跪道歉、死纏爛打,怕是全大鄢也找不出如此任意妄為的第二人。
他心裏裝着她、在乎她、竭力虔心想挽留她,誰人看不出?
可是巧蓉又不好當着沈忻月面直說這些,只要說王爺一句好,那氣頭上的沈忻月定是更要火冒三丈高。
「好,洗洗去吧。」
沈忻月放下被白白捏了半天的話本子,去浴室舒舒服服沐起了浴。
可是她那身子是舒坦了,腦子又受不住控制。
一坐進浴桶,她就想起上官宇。
兩人去江州那幾日,他就喜歡與她共浴、欺負自己。
還有他那滿身傷疤的身子,大戰受傷後每次替他擦拭都能見到的,新的舊的,橫縱交織,可怖猙獰。
再想起他那纏了幾年的病症,常常咳成那副撕心裂肺的模樣,現下雖是好了八九成,卻也沒有好徹底。
今日他跪了許久,現在又是夜間,他還等在那裏,會不會咳症復發?
還有那腰腹的傷口,十幾日而已,這再折騰下去,會不會又裂開了?
「哎……」
沈忻月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心裏不知不覺在縮緊。
巧蓉早就看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和眉頭深鎖,心知她又在擔憂王爺。
此刻唉聲嘆氣,那必定心裏已經焦急到不行了。
「主子,要不讓王爺進來吧?這夜半三更的,那受傷的身子,怕是不能這麼折騰吧。」
巧蓉這麼一講,沈忻月像是抓到了一根稻草,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思,如今又被人一提醒,心中更緊了幾分。
「巧蓉,你也這樣認為嗎?我也在想,他這樣下去,那身子……哎……」
「主子,罰也罰了。王爺當街下跪,前所未聞。而且奴婢說句不中聽的,他畢竟還是天家之人,若是用權勢將主子控制回去,那也是輕而易舉的。如今王爺這樣,不過是誠心道歉,求主子你原諒罷了。」
「可是哪有這樣的,別人說的話他就聽得進,偏偏就是不信我。」
沈忻月說着又紅了眼眶,想起被人污衊,被他誤會,被他懷疑,最後還讓她滾,心裏堵着一個大石塊,氣悶地難忘釋懷。
「巧蓉,收拾下,讓瑞雲備車,我們去莊子上住幾日。」沈忻月從浴桶里突然站起身,同婢女吩咐道。
今日若還呆在府里,她定然睡不着。
若她不鬆口,那上官宇的倔脾氣定是可以等個一整夜。
她想,乾脆眼不見心不煩,走地遠遠的。
巧蓉有些猶豫:「可是主子,莊子已經許久不住人,還需得收拾的。就只有個看門的,我們這一去,怕是髒地緊。」
「那、那、那就少去些人,你,我,然後瑞雲吧,他驅車。你帶些現成的吃的去,我們可以不用動火。其他人明日再去,到時候等人到了,清潔乾淨再做其他就成。我不想留在這裏……」
沈忻月說着說着又要落淚。
再留在這裏,都不知自己能狠心多久就要放棄抵抗,去原諒那瘋子。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