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予楓小姨——就是那個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小姨夏眠身體裏。
夏眠氣壞了,怪不得這小姨說一開始沒發現孩子被虐待,孩子那模樣明顯不正常,她竟然只覺得孩子乖巧能幹?!
這心粗的是人工鑿出來的火車隧道吧?
夏眠被迫望着天花板,氣得咬牙切齒,媽蛋,那么小的孩子在洗衣服,你不知道幫個忙嗎?睡屁啊睡!趕緊給我起來!
正急着,就聽到外面傳來開門的響動。
「累死我了。」溫婉的女聲說着難聽的話,「賤種,在哪兒呢,去給我倒杯水來!快點!」
是那個惡毒的後媽黃曉娟回來了!夏眠有些急,雖然里沒有詳細描寫,但看張予楓的結局也知道其惡毒程度令人髮指!
小孩兒「蹬蹬」的腳步聲都能聽出惶恐,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忽然一聲脆響。
緊接着女人尖利的咒罵聲響了起來,「啊!我的杯子!你個賤種!讓你干點活兒就要工錢!你能幹什麼?能幹得了什麼!」
後面的話伴隨着啪啪的響聲,顯然是在打孩子。
孩子痛呼的聲音傳出,換來女人變本加厲的呵斥,「還敢叫,給我閉嘴!再敢叫扎爛你的嘴!」
之後就只剩下她咒罵和打孩子的聲音了。
啊啊啊啊!她這暴脾氣!
盛怒之下,夏眠不知道怎麼竟然控制住了身體,直接沖了出去。
黑色的真皮沙發旁邊,一個女人將一把雞毛撣子揮的虎虎生風。
瘦弱的小孩兒被她提着胳膊,根本無處躲藏,甚至連蜷縮起來都做不到,只能任由細細的竹竿抽打在背上臀部。
小孩兒滿臉的驚懼惶恐,白嫩的牙齒咬着嘴唇,努力的忍着不泄露出什麼聲音來,只一雙睜大的眼睛中淚水滾珠般掉落。
竟是連哭出聲音都不敢。
「住手!」夏眠怒喝,「你在做什麼?!」她急忙上前去奪女人手裏的兇器。
女人燙着當下時髦的捲髮,一副明媚溫婉的長相。
她看着夏眠抓着雞毛撣子的手眯了眯眼睛,關切的問道,「是小眠啊,不是中暑難受嗎,趕緊去休息,我已經給你聯繫好學校了,晚點帶你去見校長 。」
說罷用力想要抽出雞毛撣子。
夏眠腦海中浮現出黃曉娟這麼說的原因,黃曉娟在華鋼初中工作,原身從小縣城來到市里讀書,要靠黃曉娟幫忙找關係轉進好學校。
所以原身這個小姨恐怕並不是沒發現孩子被虐待,而只是單純的自私罷了!
而黃曉娟也因此而有恃無恐,或者她要樹立自己在這個家裏絕對的地位,因此毫不避諱。
她看着夏眠握着雞毛撣子的手,笑道,「他小姨你別多心,這賤種就被他奶奶教壞了,讓他端個水,杯子都能給我摔了,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趁着他小,這性子我怎麼也得給他掰過來!」
目光掃過地上的碎瓷杯,黃曉娟一臉心疼,「這白瓷杯可貴呢!」
見拽不出夏眠手裏的雞毛撣子,乾脆鬆手準備直接上巴掌。
夏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道,「你出去逛街回來使喚這麼大點孩子倒水,你可真好意思,怎麼從來不見你使喚你家的賤種?!」
「你誰說賤種呢?」黃曉娟瞪眼。
「那你又說誰賤種?」夏眠火大的道,「我姐的孩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打?!」
這句話不知道哪兒刺激到了黃曉娟,她嗓音尖利起來,「什麼你姐的孩子!我對他視如己出才管他的,我要是不上心做什麼費勁打他?!」
說着使勁想把手腕從她手裏抽出去,無果之後,竟然抬腿朝着孩子踹過去,「叫你個賤種不學好……」
小孩兒顯然被打怕了,她們倆爭執的功夫也不知道跑,這一腳竟然被踹了個正着。
夏眠一時不妨,看着孩子臉上擦過的灰印,嚇得縮成一團哭都不敢哭的模樣,頓時怒火高漲,舉起手裏的雞毛撣子照着她剛剛對待小孩兒的樣子,劈頭蓋臉給她還回去。
「啊!」黃曉娟的慘叫聲響起,狼狽的躲閃,「夏眠,你竟然敢打我!你還想不想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