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做都是錯。
而景王與太子也不是傻子,不想鬧得天下皆知。
所以這僅僅是暗潮。暗潮到高拱不告訴周夢臣,周夢臣就不知道的地步。
嘉靖能在深宮之中,掌控全局,並不是嘉靖有什麼神通,而是他有北京最大的兩張情報網,錦衣衛與東廠。而今錦衣衛與東廠在這一件事情上同時沉默。再加上嘉靖深居簡出,每日見得人不過是那幾個,連六部尚書見嘉靖一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如此一來,嘉靖又怎麼能知道自己兩個兒子之間的暗潮?
也讓太子一到見嘉靖的時候,就戰戰兢兢的。今日也是如此。
太子磨蹭了半日,終於決定脫下貂裘。換了一身看上去比較單薄又保暖的衣服過去。
來到宜春宮之中。
如何行禮問安不提,嘉靖之後,就沒有怎么正眼看太子,隨口問了幾句太子的功課。又挑了兩三件朝廷大事詢問。問道「下面剛剛報上來的山東參將李逢時貂王江涇大敗,損兵折將。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太子聽了心中暗暗回憶高拱說過什麼。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
王江涇之敗,是今年江南一場大敗。
山東參將李逢時帶本部六千山東兵,進攻拓林。
拓林就是松江府地域一處地方,是倭寇盤踞之所,顯然參將李逢時小看了倭寇的戰鬥力,也高看了山東衛所兵,一場大敗損兵折將。影響很壞。嚴嵩逮住了機會,自然要進攻張經抗倭戰略。
而這一次徐階卻罕見的沉默了。沒有怎麼保張經。
張經也算是夏言用過的舊人。在徐階體系之中,也談不上嫡系。彼此之間的關係,與周夢臣與徐階之間的關係差不多。不過,周夢臣而今越來越硬氣的同時,徐階拉心學入局,自己的羽翼也越來越雄厚,之前一些合作的人,就要改變太態度了。
卻不知道張經到底因為什麼事情與徐階之間鬧出問題了。
這一件事情也算這一兩月的大事,正好用來考教太子。
太子想了半日。依稀記得什麼寬大為懷什麼的。說道「父皇,兒臣以為楊參將此戰失利,不過小敗,應該下令訓斥。責令再戰便是了。彼此江南缺兵少將,正是用人之際,殺之恐怕不祥。」
嘉靖冷笑一聲,說道「婦人之仁。而今江南士紳怨氣衝天。不殺如何,安撫地方。不讓江南的兵痞子,知道打敗仗之後,是什麼後果,他們會老老實實聽命嗎?李逢時必須死。不過,」嘉靖臉色微微有一些緩和,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有些事情不單單是殺人就能解決問題的。只是,你也知道寬大為懷,寬大給誰,也知道江南局勢誰是可以殺的。誰是不可或缺的。」
「朕已經下令,免去張經南京兵部尚書一職,該任總督南直隸,浙江,福建,江西,山東,廣東六省軍政事。讓張經知道。如果再有下次,朕不會讓他那麼好過的。你明白嗎?」
太子福至心靈,說道「孩兒明白,去兵部尚書,既是責罰,也是獎勵,縱然是南京兵部尚書,未必能統合六省,此為激勵,但是到底兵部尚書職位高一點。這也是給張經警示。如果再有下次,就沒有那麼容易過關了。」
嘉靖說道「天下臣子,無非有用無用,有用的人,有些怪脾氣也沒有關係,無用之人,就用之明正典刑。令天下人皆知朝廷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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