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養神。只留下那位名叫卡倫的男士瞪着眼睛無聊地進行着警戒。畢竟對於他來說,夜晚才是精力最充沛的時候,根本無需在白天蓄養精神。
……
下午,艾布納跟在休的後面來到東區和工廠區交界處一個名叫「機械與烈火」的酒吧里。
他們來這並不是為了會見委託者,而是先找一個叫作威廉姆斯的中間人。
由於還沒到大多數工廠和碼頭的下工時間,所以酒吧里的人並不多,休一眼就看到了她要找的人--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年輕人。
艾布納也順勢看去,發現那人二十來歲上下,臉型瘦長如馬,眉毛雜亂兇惡,五官卻相對柔和。
休走到那人附近,用力地敲了敲對方身前的桌子,皺了皺眉頭道:
「威廉姆斯,你就不能戒酒嗎?好好攢錢,娶個不錯的姑娘,每天回家都有熱水、菜餚和溫暖的問候,你能和她分享你見到的各種事情,她則告訴你家裏發生的那些瑣碎小事,還有可愛的小孩親你的臉頰,圍着你玩耍,這樣的溫暖不好嗎?」
她初到貝克蘭德那會,能迅速在東區立足,多賴於威廉姆斯幫忙,所以,她一直都希望對方能過得更好。
「溫暖?」威廉姆斯先是一愣,等看清是休後卻嗤笑了一聲,「那是建立在我帶回去的錢上的,我早就看透了,如果我每周能拿回家20蘇勒,那我肯定我的家庭是溫暖的,是你描述的那樣,可要是不行,主啊,女人的尖叫和辱罵,孩子的哭鬧和嘶喊,會逼瘋我的!」
「我媽就是一個榜樣,我家老頭每次回家都伴隨着打罵和吵鬧,既然這樣,我還不如用身上的蘇勒和便士換酒喝,在這裏沒人管我掙多少,大家喝酒聊天,氣氛非常非常的棒,要是想女人了,外面還有那些可愛的站街女郎,她們不會和你吵鬧的。」
休抽了下嘴角道:「你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風暴之主信徒,你總有一天要死在酒精和某些奇怪的疾病上。」
「至少我已經享受過了。」威廉姆斯毫不在意地回答,然後他的目光又看向了休身旁的艾布納,疑惑地問道,「這位怎麼稱呼?」
「艾布納,一名偵探。」艾布納對他點了點頭,接着道,「我們是來請你帶路去見見委託人的。」
「艾布納?哦,是那個經常和休一起吃早餐的小子嘛,我有所耳聞。」威廉姆斯聞言恍然,接着露出一個戲謔地微笑,道,「一個偵探,一個仲裁者,這職業很配嘛!」
「不要浪費時間了,威廉姆斯。」休說着掏出5蘇勒的紙幣遞給對方,說道,「這是給你的介紹費,也是酒錢。」
「休,你居然這麼大方了?一般來說介紹費不都是委託者出嗎?」威廉姆斯有些驚訝,但也沒多想,從口袋裏取出紙筆,很快寫了一個地址遞給休,道,「這是凱利家的地址,她和她丈夫的工作都是夜班,一般晚上八點後才會上工,你們這會兒去倒是正好。」
艾布納看看懷表,已經過了三點,所以也不在威廉姆斯這裏繼續耽擱,出門後快步趕往了紙條上的地址。
所有的公共馬車都不敢進入東區,因為害怕被搶劫。
當他們兩人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到凱利家租住的簡陋公寓時,卻發現這裏似乎剛發生了一場爭鬥。
滿地滾動的籮筐,破碎的衣物碎片,牆上的新鮮血跡,無不在昭示着這裏曾闖進一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