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這個龍人王子的身高比聶雙高那麼一點點,眼神微微低了一些,緊盯聶雙,似乎想從聶雙臉上看出什麼不妥來——開玩笑,老早就將臉皮練的死厚的聶雙,怎麼可能讓他看出什麼不對勁來?在野外都敢和女皇嘿咻的人,怎麼可能讓眼前這傢伙嗅出端倪?
雙目澄澈如湖水,眼神純潔似白雪,渾身氣息極具親和力,話語輕柔沒有一絲猶豫……
歐雷在皺着眉頭盯着聶雙琢磨了半天之後:他信了。
輕輕呼口氣,歐雷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他靠近到牢獄旁,蔓藤杖子上的寶石閃耀出白色的一道光芒,射到蔓藤大門上,緊接着,大門便是啪嗒一聲,打開了。
「出來吧,不管你是什麼人,但只要沒有惡意,那便是有緣之人,算是龍谷的客人。」婁雷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禮節,這個王子並沒有聶雙想像的那般不可理喻。
「君不見先生,你是我見到過的第一個人類,之前只在長輩的口中見到過,雖然沒有什麼惡感,但我對人類同樣沒有什麼好感。」歐雷算是挺紳士、大度的一個人,話也不藏着,「我從你身上感覺了不一樣的氣息,雖然我不喜歡,但你是客人,我不會對你如何,人類與我們龍谷還算有緣,換過種族,就不是這般的待遇了,而且,我們也不會龍語、人類語言之外的語言,你運氣很好。」
歐雷帶着聶雙出了監獄,繼續向着北方而去,與聶雙最初下來的那座山峰漸行漸遠。路上,不少龍人都對聶雙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又有龍人族王子站在聶雙旁邊,更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尤其是那龍人族的年輕女子,一見到歐雷便是尖叫起來,和聶雙的女皇見到聶雙是一樣的。
眾人捧月的向前而行,一路上都是歐雷在說話,他算是一個健談的龍人,膽子也大,聶雙只在必要時候應兩句,以及對他所指的龍人族景物或者其他表現出興趣就好,那樣,不至於不禮貌。
順着白色磚石鋪就的路一路向前,龍谷的太陽如火,頭頂之上,巨龍翱翔,肆意的龍吟之聲清晰可見。歐雷每每看到巨龍從頭頂掠過,便會露出苦笑,聶雙提着膽子問了一句,前者只是晃了晃腦袋,長出一口氣,道:
「世代如此,早已習慣了。」
言外之意,便是龍人族長久便是居於巨龍之下的種族,甚至有一種萬世為奴的意思。但過了這麼久,怎麼也應該習慣了,按理說,歐雷不該如此的。好奇心起來了,聶雙怎麼也止不住——
「時代如此,為何你還要唉聲嘆氣?」聶雙問道。
歐雷那時停下腳步,望了望聶雙,又抬頭看了看天空,語氣飄渺:「因為,我喜歡的人,她是龍,而我,是龍人……」
種族的溝壑嗎?
聶雙閉嘴不言,不想再觸及歐雷的痛處,卻不想,歐雷自己說了起來——
「君不見,你說,世上為何有種族、等級之分,大家都一樣,不好嗎?」
歐雷的話,太過深奧,聶雙不懂,更不想談:「那是烏托邦吧。」
「也對。」歐雷頗為痛苦的搖了搖腦袋,「我喜歡的人,是龍族的公主,即將繼位成為龍族的新女皇,可她不喜歡我,算是我的單相思……如此苦澀的愛戀,為何主角是我啊!」
歐雷說着說着,居然嗚嗚的哭了起來,邊哭還邊向前走,叫人忍不住側目。聶雙已經沒有心思理她了,剛剛這傢伙說了讓聶雙震驚到無語的話——
他喜歡龍族的公主,即將成為龍族新女皇的母龍!
靠,哥就是進來找龍族女皇的啊,按照這尿性,妥妥就是歐雷口中所言的這個龍族公主了,這傢伙單相思龍族公主,豈不就是他的情敵?
媽蛋,得虧龍族公主不喜歡這傢伙,要不然這叫什麼事情。
看着歐雷獨自在那兒哭,聶雙卻一點要勸他的打算也沒有——哭吧哭吧,哭完了趕緊放棄,別擋着哥去找龍族公主。
歐雷也不客氣,一個大男龍人,居然真就一路哭了過去,直至到達一座面積偌大,三層高的房子前,才用身上的花布料擦乾了眼淚,而後輕輕啜泣着道:「君不見,這裏是我們龍人族族長的居所,也是辦公處,龍人族族長是我的父親,我帶你過來就是見他的,他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