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生故舊在軍中任職,即便是那四位異姓王,論起軍方的勢力來,也未必真的超過賈家。如今聖人拿父親當做心腹還好,只是父親如今已經有了老邁之象,便是聖人,如今年紀可也不小了,下一位對賈家未必這麼放心!媛兒你也是書香之家出身,咱們這樣的人家,已經是煊赫至極,若是子孫還想要力求上進,別說是下一位,便是如今的聖人,對賈家都要不放心了!」
張氏一驚,看着賈赦的神情頓時有些異樣起來:「大爺意思是?」
賈赦嘆道:「我自幼是在祖母身邊養大的,祖母乃是正經的世族千金,當年若不是戰亂之故,祖母娘家受了祖父之恩,祖母如何會嫁入賈家?祖母當年瞧着父親一心上進,便跟我說,我只需要做一世紈絝便可,如此安享富貴,上面也放心!誰知道,父親跟祖母的心思卻是不同,對我如今這番不思進取的情狀卻是一直心中不滿,若非立嫡立長的規矩便是皇家也不能隨便破壞,二弟早就越過我成了這國公府的繼承人了!哪怕是這樣,跟我同輩的那些人家也早早就立了世子,父親至今還是猶豫不決,可見父親心意如何!」
張氏聽賈赦這般言語,只覺得快不認識自個這個丈夫了。張氏是家中幼女,老實說,當初嫁給賈赦,其實心中是不甘心的,賈赦雖說是個俊秀的年輕人,但是好逸惡勞,胸//無大志,縱然有句話叫做悔教夫婿覓封侯,但是賈赦原本在張氏眼裏,實在是太廢物了。好在賈赦人還不錯,對她挺尊重,雖說也有通房小妾,但是卻不//會給她添堵,日後也是國公府的繼承人,她以後輕輕鬆鬆就是一品甚至是超品的誥命,因此,也算是接受了事實,哪知道賈赦這會兒一番話,張氏頓時明白,自己實在是看輕了自個的丈夫,賈赦是個明白人啊!她帶着點試探的意味問道:「那大爺如今是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