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男人面露恐懼地看着原本連接着手臂的肩關節被齊根斷開,鮮血四濺,握着橡膠輥子的右臂掉落在光潔的地板上,將其染上一片血污。
「啊!!!」
悽厲痛苦的慘叫與尖銳的女高音同時響起,光頭男人捂着噴血的右肩疼的滿地打滾。
慢了一拍的其他保安哪裏會想到眼前的少年如此狠辣,居然真的敢下刀子,一時間反而有些慶幸自己跑的慢,開始在外圍駐足不前。
他們只不過是在黑崎組的外圍混個生活而已,沒必要犯得着缺胳膊斷腿。
「怎麼辦?隊長,是個硬茬子!」
一個長着絡腮鬍的保安壓下心裏的恐懼,扭頭對着同樣有些恐懼的保安隊長問道。
咬了咬牙,放下對講機的保安隊長大吼道。
「放心,這是個法制社會,他不會下殺手的!山崎先生說了,誰能擊倒這個混蛋並砍下他的胳膊,誰就能真正的成為黑崎組的若眾!組裏的低級模特隨便玩!」
「哦!」
「他只有一個人,大家別怕!一起上!」
「把他的刀先搶了!」
除了絡腮鬍以外,原先的四五個保安再加上新來的十幾個保安,紛紛面露狂熱的再次沖向少年。
「誰跟你們說,我不敢殺人的……」
「你們不會覺得,今天我來到這裏是為了跟你們講道理吧?」
少年的太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架在了蜷縮在地上的光頭男人的脖頸處,刃口仿佛情人的蔥蔥玉指一樣來回撫弄着頸側大動脈,又像是愛人的櫻唇,柔情似火的舔舐着。
一道淡淡的血痕緩緩加深。
看着眼前令人頭皮發麻的瘮人場景,眾多保安的步伐漸漸放緩。
這個少年,真的要動手嗎?
如果真的動手的話,自己還要與之對抗嗎?
敢拿把太刀就殺到黑崎組總部的狠角色,對方真的是對這裏一無所知就鬧事的白痴嗎?
光頭男人感受着脖頸處冰冷的殺機,連斷臂的疼痛都忘記了,哭着臉求饒道。
「我錯了,大哥,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會為黑崎組做事了,哇!媽媽,我錯了,不該混極道的,我要回家!我對不起你啊,媽媽!」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光頭男人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如果少年真的不肯放過自己的話。
看着刀口下情緒忽然崩潰的光頭男人,少年的嘴角抽了抽,刀頓了一頓,緩緩收了回來。
「你身為極道的根性呢?」
「哇哇哇,大哥,我就是一個小保安,那有什麼根性啊,嗚嗚嗚……」
「剩下的日子裏,好好找一份正經的工作,照顧你年邁的母親吧,看你這麼大了,還哭哭啼啼的,確實不適合混極道。」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光頭男人如逢大赦,捂着斷臂反而向着少年鞠了一躬,連胳膊也不要了,就在眾多保安目瞪口呆的視線下淌着眼淚跑了出去。
「他雖然丟了一根胳膊,但卻撿回了一條命,運氣不錯。」
「那麼你們呢?誰要試試自己的運氣是不是更好?」
「說不定就會真的加入【黑崎組】,成為若眾呢。」
少年一邊淡淡的說道,一邊緩緩向前一步。
保安們感受着少年攝人的氣勢,齊齊後退。
「隊長,這份工作我不幹了!」
絡腮鬍忽然摔下了自己的保安帽,扭頭對着面色鐵青的保安隊長吼了一句,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有了別人帶頭,眾多保安一時間紛紛請辭,推搡着跑了出去。
甚至還有個別保安對着少年鞠了一躬。
「告訴他們,收賬的人來了。」
少年笑了笑,在女前台複雜的目光下,向着第二層緩緩走去。
「如果這個少年早來幾年,我也不用在這裏受罪了吧……」
看着離開的少年,好幾個女前台沒有感到恐懼,反而都有些悲傷,互相擁抱着,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