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心痛地決定一會打車回家了。
沒來過的地方,荒川自認不是個宅男,遺憾的是20年的成長歲月里他並沒有去過很多地方。
特別是東京。
從來沒有被孤立過,優秀的交際能力在他人生的每個階段都能找到聊的來的朋友,然後再下個階段揮手告別有緣再見。
除了家人和小時候教拳的師傅沒有對誰投入過「高濃度」的情感。師傅說這叫「君子之交淡如水」,荒川永夢自己卻覺得自己可能是天性涼薄。
在每一場畢業典禮上都能哭的不成人樣,卻在往後的歲月里不再主動聯繫。新同學新朋友總能拿出一張老照片或者指着路過的某家舊餐廳,炫耀着「一輩子的朋友」。
荒川永夢沒有,他沒有和那些朋友的合照,一起聚餐的老地方。只有那段時間日復一日能同行的上下學的路。見識過他人與舊友重逢或興奮或感慨的幸福氣氛,自己有的是某年某月的某個地點隔着人流看到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雙方都帶着些許驚喜和緊張,最後無奈的微笑點頭沒於人潮。
沒去過遊樂園,沒逛過大商場,家裏人出國旅遊他卻留在日本跟着師傅練拳,假期去的最遠最多的地方是家附近的公園。
我是東京人。但是東京好熱,我沒怎麼逛過。
荒川永夢停在一家烏冬麵館。荒川永夢想起這是師傅比較討厭的食物,因為很像他喜歡吃的土豆粉,但又不是很吃得慣。雖然稱不上熱愛,但荒川永夢從此對烏冬反而印象深刻。自從師傅回中國後,他偶爾也會去吃碗烏冬來紀念師傅。
被師傅知道一定是大喊一聲:「孽徒!」然後被一頓胖揍。總不能還手吧。
荒川永夢定了定神,懷着敬意和思念進了店。
「歡迎光臨!」
店面不大,只有兩張小桌子已經坐滿了人。吧枱倒是空閒,只有一個人正坐着吃烏冬。
荒川永夢走向吧枱隔了個空位坐下,老闆立馬熱情的上來招待。「哦!小哥,第一次來吧!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啊,沒有呢,老闆有什麼推薦嗎?」荒川永夢說完,旁邊正在吃麵的人身子一抖,注意到動靜的荒川看了過去。那人感覺到荒川的視線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挪動着碗側過身子吃,讓荒川永夢看不到正臉。穿着寬大的連帽開衫遮住身形,帶上了帽子擋住髮型和臉,處處透露着可疑和心虛。
「我來推薦的話,油炸豆腐烏冬我很有自信呢!」老闆突然想起什麼,看向一旁那默不作聲吃麵的可以人士,「那個孩子雖然總說來東京後沒吃過好吃的油炸豆腐烏冬,但是經常來呢,也是對我的肯定呢。怎麼樣,來一碗嗎?」荒川永夢還在好奇地觀察着那人。老闆又開口了:「抱歉,那孩子有些怕生,小哥你總盯着她會帶來困擾的。」
「啊,抱歉。」荒川永夢向那人道歉,「那就油炸豆腐烏冬吧,麻煩您了。」
荒川永夢沒有等很久,剛上桌的烏冬升騰着白色熱氣,軟噗噗的油炸豆腐躺在最上面,雪白的烏冬浸在深色的醬油湯中,點綴着蔥花。蔥香、醬香和海鮮湯底的鮮香開始撲面而來。「感覺非常不錯呢。」荒川永夢不由地稱讚道。「是吧,不會讓你失望的。」老闆聽到誇獎更加熱情,送了一碟開胃小菜。荒川永夢也是餓了很久,立刻開始大快朵頤。
荒川餓極了,吃的很快,就在快吃完的時候——「我吃完了,承蒙款待。」坐在荒川左側的那人吃東西細嚼慢咽,這會才吃完。付了錢,起身後停頓了一下,向左轉身離開座位,然後低頭徑直出門離開。
那人出了門,後頭看荒川永夢還在吃着,鬆了口氣。然後快步離開麵店,走過兩三個紅綠燈,人流漸少。似是因為快步走的有些熱了,把帽子摘了下來。「啊,嚇死娜娜了。竟然遇到了經濟人先生,以後那家店不能去了。唔……好不容易找到家還過得去的烏冬店……」
「是呢,再想找一家這麼好吃的不容易吧。」
「啊!」心虛又可疑的人士——西野七瀨,聽到了此刻最讓她意想不到的人的聲音,驚叫着跳起。可落地時沒有站穩,倒向馬路。本就嚇得手足無措的西野七瀨此刻更是嚇得大腦一片空白。
荒川永夢
第12章 有償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