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乖乖準備了月落吩咐的東西,好在隨時青樓,但是畢竟是住人的地方,清洗用的銅盆,烈酒,繡花針,繡線,都能就地取材。
本來想到蠟燭加熱繡花針,結果突然想起來蠟燭的話會變黑,這才想起來換了直接點的烈酒為火。
「那啥,我開始了,有點疼。」
月落喉嚨咽了咽,好吧,有點怯場了。畢竟想像中的自己會很牛,真到了這一步又秒虛了。
月落倒是想來點蒙汗藥讓這哥們睡會兒,但人家本人不同意啊,說自己堂堂綠林好漢,鏢局當家的,學的就是二爺刮骨療毒,豈能當個從心狗。
用毛巾蘸着烈酒,替巴隆巴隆將傷口擦了擦,去掉了污血,看清了破口,乖乖,足足有一指長,不過這要真是有個三指長四指長,也輪不到月落救了,直接抬了吧。
串好繡線,確保夠結實之後,又用烈酒泡了一下,這才準備開始下針。
「呼……」
「嘶!」
一針下肉,還有烈酒的刺激,巴隆突然在想現在來點蒙汗藥還來不來得及。感覺每一秒都是煎熬。
同樣感受的還有月落這個當事人,不,應該叫持針人。
當針刺入巴隆腹下的軟肉,那種月落心裏也是咯噔咯噔的。手裏的針甚至會隨着巴隆的呼吸腹下一鼓一收的肉而蠕動。
他真的幹過這活,拿死豬肉練的……
自從去年薛老接待過一位摔傷流血不止的病人,月落便提議了後世最常見的縫針法,後來被薛老引為經典之作,反倒是月落也就能說說,一直未敢真的操針上場。於是,就有了月落那豬肉練縫針了戲碼,嗯,活人和死豬,反正都是肉嘛,差不多吧……
一旁的追風嘆為驚人,此等手法倒是未曾聽聞過,今日真是大開眼界,這小伙兒不一般吶,也許邱老爺子會感興趣。
幾個小弟已經嚇得半死,這人居然用繡線把自己老大裂開的血肉縫合,就像他們老娘給他們縫補破舊衣服一樣,一時間,都有些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覺。
雖然月落不是專業醫科出身,但是也知道縫針不是如字面意思一般,只要把兩塊肉縫一塊就好,那樣要是能好的話,要不就是口子太小,縫不縫都一樣,要麼就不是人而是賽亞人。
一般而言,皮膚切口和腹腔切口都要注意一點,那就是人體的皮膚也是分好幾層的,各自對應縫合才能有機會痊癒。
不過月落也就知道一個表皮真皮,其他的他也不記得了,畢竟自己有沒有金手指,也查不了後世的度娘,不過眼下知道的這些也差不多夠用了。
另外,月落也沒敢將切口縫合的太緊,畢竟新肉還要長,而且後面還要拆線,總要留點餘地,不然就尷尬了。
「呼,搞定了。」
手邊的蠟燭已經燒去大半,漸漸縫合的傷口也不再像泉眼一樣往外冒血,擦了擦腦門上因為太緊張而未來得及擦掉的汗,見巴隆雖然有些虛弱,但是臉色倒也不像先前那般有些顯白,看樣子結果不錯,終於鬆了口氣。
隨後又給巴隆上了點金瘡藥,然後替他包上紗布,才算大功告成。
至於東西哪裏來的,自然是自己隨身攜帶的,出門在外薛老知道難免有些磕磕碰碰,東西還是追風直接輕功飛到對岸,進了月落開着窗的房間,取來的,不然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呢。
「好了,承蒙照顧,手術費加藥錢加紗布一共二十兩銀子。」
月落前一秒救人,後一秒要錢,頓時驚愕眾人,連追風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其實月落想過不收錢,然後瀟灑離開,不留姓名不留住址,故作瀟灑,反正到時候他們能找得到自己。他對這些武林中人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轉念考慮了一下,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生意歸生意,感情歸感情。雖然形容這裏有些不恰當,但是有一點,肯定不會錯,那就是一碼歸一碼。
自己和巴隆終究不認識,眼下自己突然現身救了他,emmm勉強算自己救得吧,若是自己表現得無所求,別說他們,連自己都懷疑對方會有啥用心,這不是故意把人想的壞了,而且本就是刀光劍影的江湖,誰敢輕信他人的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