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再也壓不下去。緊接着,一雙半透明的法師只手攥住雙臂,把他身體扶正。格雷特百忙中瞥過來一眼:
「沒事吧?」
手指揮揮,漂浮碟和法師之手一起消散。詹姆站在原地愣了片刻,連連道謝。他退回原位,安靜待了一會兒,又去尋摸了一隻杯子,倒上杯水捧向格雷特手邊。
這小牧師說話說的口乾舌燥,給他杯水,肯定會喝……
他捧着水杯一步步向前。左手幾次抬起,想要在杯口邊上磕一磕指甲,又幾次默默放了下去。最後還是,原模原樣的一杯水,送到了格雷特桌上:
「牧師大人,您請喝口水……」
「嗯,多謝。」格雷特抬頭謝了一聲,卻沒有碰杯子。反而是他身邊的戰神主教看過來一眼,隨手一彈,甩過一道幽微的亮光。
「水裏沒毒。可以喝。」
詹姆默然後退,冷汗淋漓。他排在隊伍里一步步向前,直到格雷特問了他情況,寫完病歷,打發他離開才匆匆告退。走出房門,脊背往牆上一貼,側耳傾聽:
「您的兒子,最好在客房休息一晚上,畢竟是這麼重的傷……放心,我親自看着……」
詹姆想了一想,繞到治療所側面,悄悄跳進內部。剛才一群人亂糟糟擠着的時候,他已經把上下摸了一遍,大概知道客房在什麼地方。這會兒先發制人,翻進客房,悄悄躲在房樑上面,收斂氣息,縮成一團。
沒一會兒,傷者、傷者父親、格雷特和戰神主教,便魚貫走了進來。詹姆在房樑上團得更緊,聽着格雷特安頓傷者睡下,和戰神主教走到隔壁,鋪開紙筆:
「我開始補病程了,您想知道這傷是怎麼治的,待會兒看記錄就能明白。嗯,您要在邊上看我寫?行吧……」
「病人姓名:安德烈·米勒,男,27歲,大副。貫通傷,直徑9mm鐵杆,從右後背第11肋間插入,從恥骨聯合部上方穿出。目測失血500ml……」
「恥骨聯合部?就是胯上這塊骨頭……」
「什麼是正中切口?就是從劍突下到肚臍連線的中點,那,這兒到這兒……」
長長長長的記錄和解釋持續了大半個通宵。詹姆?羅威蜷縮在房樑上,聽着格雷特不斷為主教大人解釋記錄內容,每隔兩小時進去看一次患者,眼神茫然,懷疑人生:
所以我到底幹什麼來了?
旁聽他寫了這麼多記錄,我感覺我自己都會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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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特小劇場
男爵領接應人員:詹姆先生,那個小法師你殺了嗎?
詹姆·羅威:沒有。
接應人員:那這幾天你有什麼收穫?
詹姆·羅威(眼神死):我學會寫病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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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完成了一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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