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着的戰馬四蹄跪下,自己一屁股坐上馬鞍:
「兩個都抓住,就方便拷問了……可恨,把我的飛空艇給炸掉了,飛空艇裏帶的貨物都給炸沒了……這玩意調一艘過來很麻煩的……」
要從尼維斯,從本土,千里迢迢地調過來啊!哪怕尼維斯那邊收到消息,立刻有現成的飛空艇撥過來,至少也得要一個月時間!
一個月內,他要在法師塔和精靈秘境往返,就得靠自己飛了——茫茫叢林上空飛行,還是很麻煩的……
「對了,我現在飛到哪兒了?我該怎麼回去?或者說,往秘境走快一些,還是返回法師塔快一些?」
理論上這兒距離法師塔更近……但是,要爬幾千米的高原啊,好累……哪怕有飛行術和傳送術,還是好累啊啊啊啊……
「什麼人?」
「守林人,尹瑟爾·青葉。」樹影幢幢中,一個如清泉、如歌唱一樣清脆的聲音,應聲回答:
「森林告訴我這裏發生了戰鬥,我就過來看看。死亡的掌控者,你是誰?剛才發生了什麼?」
「呼……是精靈嗎……你們來了,太好了……」
海因斯大法師往後一仰,攤手攤腳,靠在了馬背上。
終於有人引路了!
終於有人帶着在森林裏行動了!
終於不用自己磕磕絆絆,在森林上方飛行,努力尋找、辨認方向,還要受各種飛行魔獸和昆蟲的襲擾了!
「我是魔法議會的海因斯大法師,按照議會與精靈族的約定,來秘境取礦石……我受到了襲擊,襲擊者在這裏……」
一小時後,飛空艇炸開的碎片,被森林裏的魔獸們叼着、銜着、抓着,運到一片林間空地,堆成一座小小的金屬丘。
尹瑟爾·青葉堅決不讓海因斯大法師動手,而是自己吹響了一支翠綠的樹笛。
笛聲中,灌木簌簌生長,在金屬丘上攏成了一個藤條編織的罩子。深褐色的罩子表面,用翠綠色的葉片,排列出整齊的文字,告知來者下面是什麼東西。
「那麼,這兩個俘虜……」
「能否麻煩您帶路,送我們去法師塔?」海因斯大法師已經問完了一遍,這時候胸有成竹,巴不得把問題甩出去:
「在法師塔也有你們的同胞,我們一起審問一下,看看是什麼情況?給森林造成的損失,也好設法讓他們賠償……」
尹瑟爾·青葉笑了起來。他輕輕搖了搖頭:
「您是要去秘境吧?那還是照常去秘境吧。在那裏,我們有很多強力的主持者,方便詢問。消息直接傳回去,更不容易走漏,法師塔那邊要做什麼,也更方便。」
海因斯大法師無可無不可地點頭。尹瑟爾·青葉把笛子橫在唇邊,又吹動了一支短短的小曲。
一隻圓滾滾的小紅鳥落在他肩上,仿佛好奇地聆聽他的曲子,直到最後一個音符結束,才撲閃着翅膀飛了出去。
「我讓它傳信,明天早上,會有魔獸來載我們過去。」他微微欠了欠身:
「至於森林的損失,下幾場雨,過一兩個季節,它自己就能夠修復的。你們的飛空艇,似乎更需要賠償。」
我其實也是這麼想……一個九環光輝劍士,一個九環的紅衣主教,把骨頭裏的油都榨出來,其實也不太夠賠償一艘飛空艇的……
海因斯大法師微微鬆了口氣。不和別人分,那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早上,果然有四隻大鳥聯袂飛來,載着海因斯大法師、尹瑟爾·青葉和兩個俘虜,一路飛向精靈森林的最深處。
這等陣仗自然驚動了沿途的精靈們。來到秘境邊緣,已經有兩位傳奇、十幾位高階施法者,臉色嚴肅地迎了出來:
「襲擊者?他們是衝着魔法議會來的,還是衝着我們來的?他們怎麼知道,可以在這裏埋伏你?」
「請你們詢問吧。」海因斯大法師大方地一攤手。立刻有兩個樹人應聲上前,伸出枝條,把兩個俘虜裹得嚴嚴實實,拖進秘境。
「姓名。」
「安東尼。……安東尼·弗里斯。」
「穆哈里·佩德羅斯。」
「哪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