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我都需要做什麼?」傅婉書掏出帕子擦了擦嘴,仰起臉問。
「哪有讓客人幹活的道理,你去那兒坐着看我就行了。」鄧吉指了指門後邊的小木凳。
「可我…」傅婉書不好意思,還是想幫忙。
「聽話,快去!」鄧吉難得溫柔地笑了笑,輕輕推了他一下。
傅婉書只好走過去,坐在了小木凳上。
木凳矮小,她坐在上邊,將兩條腿並膝靠攏,兩手托腮,看着鄧吉忙了起來。
八寶鴨最主要的做法就是將餡料調好,糯米、肉丁、香菇、銀杏、冬筍和蘿蔔謂之八寶,首先要把糯米浸泡一個時辰,餡料切丁拌勻,適量加入鹽和醋,將餡料調製成自己喜歡的口味。
鄧吉挽起袖子,露出了緊實有力的雙臂,從水缸里舀了幾瓢水,拿出案板,洗完了菜,開始切丁,他神情專注,微抿薄唇,一刀比一刀快。
為了進光,後廚的幾扇窗戶都未關,微風穿堂而過,亂了幾縷不安分的頭髮,髮絲垂下來擋住了視線,鄧吉甩了下腦袋,頭髮卻還垂在眼前,紋絲未動。
他手裏正拌着餡料,空不出手,傅婉書見他接連甩了兩下腦袋和肩膀,馬上走過去將他的頭髮撩到了背後。
「我今日該束冠的。」鄧吉看他細長白皙的手指穿過自己的髮絲,低着頭說了一句。
「將軍無論是束冠還是這樣半披着頭髮,都很好看。」傅婉書笑着,又幫他把頭髮捋了捋。
指尖碰過後頸,鄧吉的脖子頓時酥麻,繼而傳遍了全身。
他頓時想起那日在書坊里遇見的姑娘了,他遞給她荷包的時候,她的指尖也是這般涼滑。
傅逸徭和她的音容相貌,極其相似,就連給人的感覺都是一樣的,他沒理由不懷疑這是同一個人。
只見他突然停下手中的活,一雙眼直直地看着傅婉書,問:「你和傅逸徵的妹妹,誰的年齡更大一些?」
「啊?」傅婉書皺眉,他這是在打聽自己麼?她想了想,胡謅了一句「堂姐更大一些。」
「嗯。」鄧吉點點頭,又問:「那你堂姐平日裏都做些什麼?」
「就…就閨閣女子常做的那些,繡花之類的。」傅婉書想不出來,不知該如何編造自己的閨閣女兒形象。
「那你堂姐經常出府嗎?」鄧吉又問。
他這是沒完了?
傅婉書嘆了口氣,說:「堂姐身子不好,不常出府。」
「那我與你堂姐還是十分有緣的,她不常出府都能遇見我。」鄧吉回想起書坊相遇的那一天,說。
傅婉書裝作不解,站在鄧吉身側,問:「將軍見過我堂姐?」
「嗯,有幸見過一次,至今難忘。」鄧吉一瞬不瞬地看着傅婉書,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可惜傅婉書偽裝的不錯,臉色未變,像是鄧吉說的話斗與自己無關一般,又回到小木凳上坐下了。
鄧吉曾暗地裏查過,傅家還真有傅逸徭這個人,大儒傅恆的小兒子,剛從茶嶺歸京,年紀尚小方才弱冠,性子率真無邪,一切都對得上。
可若是相府存心隱瞞,有意讓自己查到這些,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繼續蹲坐在木凳上的傅婉書,又繼續忙了起來。
也罷,日後再試探吧,免得他總是驚弓之鳥的樣子,雖然有趣,可總覺得捨不得。
傅婉書見他背過身去忙,自己漸漸鬆了口氣,心裏又恢復了平靜。
她看着鄧吉躬着身子炒菜的身影,仍覺得不可思議,人都說君子遠庖廚,他一個從三品的將軍,竟也會親自做飯麼?
不過他曾說過,他習慣了一個人做事,想必和自己一樣,受不得別人的伺候吧。
鄧吉在灶前生火,煮起了東西,不一會兒就傳來了香味,傅婉書坐在門口都聞到了,問:「將軍,程大人不是還沒回來嗎,你在做什麼呀?」
「給你煮了香菇瘦肉粥,喝一碗吧。」鄧吉見程春還不回來,擔心一會兒傅婉書會餓,騰出手來,又特意給他煮了粥。
鄧吉端着碗走近,傅婉書站起身,卻沒接,說:「一會兒等程大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