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被她聽去了心裏的秘密。
同為黑巫師的薊對她有些同情,所以白天會陪她聊聊天。晚上,薊的主要工作就是去尋找他的獵殺目標。
那隻貓,好像從這世界消失了一樣,整個府邸都找了個遍,沒人發現它的蹤跡。
這天晚上,薊把薇安送回她的住所,那是一處方正可愛的小院子,是桑揚沙仿照薇安在異界的家蓋的,希望她住的舒適。他向她道晚安,卻被薇安拉住了手。薊連忙抽回被她碰觸的手。論年紀,薊要比薇安還要小一些,薇安管他叫弟弟。但是自從那次宴會以後,她再也沒叫過他弟弟,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
「薊,再陪我聊聊天。」
薇安的眼睛裏閃着請求的光。薊只好答應。
兩個人坐在開滿了玫瑰花的小院子裏,薇安給薊倒了一杯水,水裏泡着鮮紅的玫瑰花瓣。
「這是用玫瑰花瓣泡的水,聽說經常喝,可以青春永駐。」薇安笑着,端起自己的那杯,輕抿一口,勸着,「好甜,快嘗嘗。」
薊只好拿起杯子,呷了一口,卻沒嘗出半點甜來。
「養父跟我說,貓已經自己回鏡宮了。我看最近幾天你好像一直在用心找。」
她把用心找這三個字念得很重,眼睛瞟着他。
「魔王交代的事,自然要用心。」薊這麼答着,心裏卻想着希望儘早結束這場對話,好去忙自己的正事。
「你晚上還有其他安排。」薇安冰雪聰明,她用的是陳述語氣,「那我們就長話短說。不論你是為伯爵做事,還是為桑揚沙做事,都不如為我做事。我才是未來的最強王者。」她說的篤定,那樣堅定不容質疑的眼神,一點也不像平日裏的薇安。
薊愣住了,突然他的腹部傳來一陣絞痛,痛的他俯下身跌下椅子。
「你看,那麼厲害的毒,我也喝了,卻完全沒事。你有起死回生之術,卻不能讓自己起死回生。你是選擇活着跟着我,還是死了變成我身體的一部分跟着我?」
薇安的聲音起了變化。薊的眼神已經迷離,他抬起頭,只看到恍惚間一片紫色。
他一直視作獵物的那個人,正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原來,他早已成了她的獵物。
「我的媽媽也有你的能力。一定是他在天有靈,把你送到我身邊。」玫瑰蹲下來,沖他伸出一隻手。
「想活着,就握住我的手。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薊終於看清了這張臉,原來玫瑰這麼年輕,看上去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她臉上帶着調皮的笑容,仿佛發生的這一切只是她的一個小小惡作劇。
面對要殺她的殺手,她的表演從容不迫。說到她才是未來的最強王者的時候,她的眼中有一絲決絕,仿佛要捨棄一切,奔向一個既定的目標,而王者之位,不過是她的一種手段。
她那隻雪白的手腕就在近前,手掌攤開等待他的抉擇。薊向她伸出手去,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這隻手冰冷得像死人一樣,和剛才薇安溫暖的手比起來,判若兩人。就在她馬上就要贏了的時候,她其實也是緊張得要命。
既然活着或者死去都會和她在一起,薊當然會選擇活着。他倒很想看看,這個小姑娘到底打算做什麼。
玫瑰把解藥塞進已經幾乎痛到麻木的薊的嘴裏,鬆了一口氣,笑起來:
「我真怕你選擇死去。不久前才剛吃了個薇安,我可再也吃不下去你。」
從那天開始,薊就被玫瑰收在身邊。他的身份從殺手變成了保鏢,將伯爵派來暗殺玫瑰的殺手收到自己的麾下。他做這些,只是報答她對他的信任。
玫瑰對薊沒有隱瞞,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訴他,她相信他也依賴他,自從他握住了她的手選擇活下去,她就一顆誠心待他。
「如果我哪天背叛了你,就像我背叛了伯爵那樣呢?」薊忍不住這麼問玫瑰。「畢竟我還不是你的使魔,腿又長在我自己身上。」
玫瑰用她清澈的眼睛沖他笑,搖着頭:「你不會的,你是擁有起死回生能力的人。有這種能力的人,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他的愛人。」
「切,你怎麼知道我愛你?」薊板起臉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