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近人情了,畢竟是養了二十幾年的養孫啊;三則必定會有損於王學平和老王家的聲譽。
其實,這一次邀請姜子龍一家,前來京城參加老王家的祭祖活動,和以往大有不同。
這一次,姜雪韻心裏明白,請大哥一家來,還帶有徵詢意見的成分的裏邊。關於向世人亮明王學平的身份,以及如何處理王小軍的問題上面,老王家的家族內部尚沒有完全統一意見。
至少,姜雪韻的小叔子,軌道部副部長王志軍,就堅決反對老王家公開承認王學平的嫡孫身份。
和紈絝的王小軍不同,王志軍控制着軌道部運輸局的大權,手裏邊掌握了無數的資源,身邊也頗聚集了一批世家的子弟,在京城內外呼風喚雨。
由於王家的老爺子,至今沒有明確表態,王敬國礙於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好表態,姜雪韻這個當**,也就只能幹着急了。
越是家族內部出現混亂的情況,老薑家的態度,就越發顯得很重要,這也正是姜雪韻要找機會徵詢姜子龍意見的根本原因。
如今,姜子龍的態度雖然含糊,意思卻是很明顯的,所謂的家和萬事興,就是不希望看到老王家的內亂,王學平能夠平穩地坐上下一代家主的位置上去。
「大哥,爸是個什麼意思?」姜雪韻終究有些不太放心,只得硬着頭皮打破了砂鍋問到底。
「我說,雪韻啊,你是知道的,咱爸已經好多年不理外事了,家裏的大小事務,一向都是我拿主意的。」姜子龍知道姜雪韻屬於是關心則亂,也就沒介意她問話的語氣不太對勁了。
姜雪韻正想解釋,卻瞥見送洪軍的王學平已經走到了門口,就又把話給咽了回了肚內。
一家人坐在一起,閒聊了一會,姜雪韻忽然想起了什麼,就把王學平叫到了身旁,領着他上了三樓。
走到三樓右側的盡頭,姜雪韻推開了一間臥室的門,笑着對王學平說:「以後啊,這裏就是你的房間了,進去看看吧。」
王學平有些好奇地走進了房間,沒想到,剛進屋,就被室內的佈置給驚得目瞪口呆。
好傢夥,這間臥室除了面積大不少之外,屋內的擺設,簡直和他在南雲縣的那個小窩,一模一樣。
靠牆的書桌,到頂的書架,那可以摺疊的春秋椅,還有床單,被褥,甚至連蚊帳都是那麼的熟悉。
王學平霍地扭頭看着姜雪韻,想說些什麼,心裏卻又堵得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姜雪韻緩緩地走到了兒子的面前,柔聲說:「媽知道,你現在啥都不缺。我一直擔心你住在這裏,會很不習慣,所以讓人照着南雲家裏的原樣,找人佈置了一下。告訴媽媽,你喜歡麼?」
「喜歡,我非常的喜歡」王學平緊緊地握住了姜雪韻的手,大聲喊了起來。
姜雪韻撫摸着王學平的頭,嘆了口氣,說:「學平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這些都是先人傳下來的傳統美德,你一定牢牢地記住」
王學平何等聰明,一下就聽出了母親話裏有話,他仰起頭,望着姜雪韻,非常認真地說:「媽,兄一定友,可弟未必恭啊。如果您允許我使用自己的一套方法,我也許有辦法做到讓弟恭。」
姜雪韻的美眸閃了閃,忽然笑了起來,說:「只要不是大礙,我都支持你。其實小軍那孩子本質並不壞,主要是被媽媽我慣出來的毛病,現在,他在家裏除了爺爺之外,誰都不怕,也確實該找個人來好好兒地管管他了。」
拿到了可以隨意教訓王小軍的尚方寶劍,王學平的心情越發地放鬆了,笑着問姜雪韻:「您是怎麼想到要把房間佈置成南雲那邊的樣子?」
「傻孩子,這其實是我和你爸一起商量出來的意見,他也擔心你在家裏住不慣,特意囑咐我,把你的臥室安排好。」姜雪韻笑眯眯地望着王學平,心說,這孩子還真是懂事,一番苦心的安排,沒有白費啊
時近中午,坐在客廳里聊天的幾個人,忽然聽見門外傳來輕微的剎車聲,姜雪韻聽了聲,就笑着說:「一定是老爺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