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
這一幕看得大家一愣一愣的,田福賢也是一愣,隨即拔出腰間的盒子炮,指着白嘉軒呵斥道。
「白嘉軒,你帶頭抗稅,還敢反抗!「縣長」大人可是說了,要帶你去縣衙吃幾棍殺威棒,讓你坐上幾年牢,是我好說歹說,說白鹿原保證能補齊糧稅,「縣長」大人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你不珍惜,還敢帶頭鬧事,你這是找死呀!」
白嘉軒哼了一聲,腰杆筆直,緩緩靠近田福賢的槍口,離槍口只有半米距離的時候才停下,最後一字一句說道。
「田福賢,我說你是條狗,你就是條狗,你得認,縣裏怎麼知道我們白鹿原三年沒交稅?不是你這條狗說出來的,還能是誰,這換了主子,就把生你養你的地方給賣了,還準備賣一個好價錢是不是?」
田福賢氣得手微微發抖,手指在扳機上顫抖了幾下,還是沒敢開槍,最後聲色俱厲吼道。
「白嘉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跟誰在說話?我代表的是國民政府!你這是要反了天了!信不信我斃了你!」
田福賢一邊說着,他身後四個狗腿子也拿起長槍,對準白嘉軒!
白嘉軒眼神一眨不眨,冷哼道。
「白鹿原有一千多人,你這幾杆破槍算個球呀,你開槍試試,大夥聽着,只要田福賢敢開槍,大夥就亂棍打死這幾個狗日的,把他們的屍體去餵狗!」
白嘉軒從剛剛進來這一番氣勢,深深震撼了村里一群年輕人,加上最後這話一出,一群熱血上涌的年輕人齊齊站上前,逼到田福賢幾人面前。
華夏農民就是這麼奇怪,沒人帶頭的時候,他們就是最軟的軟柿子,誰都可以捏,一旦有人帶頭,很多人都會變成最堅硬的戰士。
隨着一群年輕人上前,祠堂裏面的氣氛頓時就緊張了。
鹿子霖原本站在最前面看熱鬧,白嘉軒剛剛的所作所為,他到也有點熱血沸騰,但是他這人腦袋時刻清醒。
因為站在最前面,身後的年輕人一擠,他身形跟着腳步不自覺地朝前方擠去,田福賢身邊的狗腿子下意識就轉移槍口指着鹿子霖的腦袋。
鹿子霖嚇得一個激靈,剛剛那點熱血上涌的心態瞬間就消失了,下意識就想朝人群中退去。
可這個時候,他那裏還有退路,他也只不過是二十五歲,也算年輕人,被身後一群年輕人一擠,他整個人就挨着白嘉軒了。
鹿子霖嚇得面色如土,冷汗如雨,咬緊牙關,心裏把白嘉軒在心裏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心裏默默祈禱。
「白嘉軒,你個狗日的,千萬別衝動呀!我還想等你死了繼任族長呀!」
不過白嘉軒可不清楚身後就是鹿子霖,他眼神一直盯着田福賢的手指上,他會看人面相,知道田福賢此刻不敢開槍,對方也沒做好開槍的準備。
但是這人總有萬一,萬一受到刺激,手指顫抖一下,突然按了一下扳機,自己沒反應過來,就完犢子了。
實際上他有百分之九十把握躲過子彈,甚至反手奪過對方的槍,但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失敗幾率,就完犢子了。
田福賢此刻也是額頭冒汗,雙手都浸濕了,他從來沒想到今天會遇到這事,也沒想到白嘉軒這麼硬,這和他印象中的白嘉軒可完全不同呀!
氣氛僵持了足足一分鐘,那幾個老傢伙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那群年輕人擠的,已經到了角落去了,他們到有氣無力在喊着大夥住手,可這時候,可沒人聽那群老傢伙的。
終於,田福賢感覺自己心臟受不了了,聲音微微顫抖朝白嘉軒喊道。
「白嘉軒,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嘉軒沒有立即回答田福賢的話,而是眼神冷冷的看着他的雙眼,過了足足三秒,才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