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左右,靜春書院的學子們官職都還不高,如果陸塵不在朝中,那還是這群老臣的話語權更多。
寧琅輕描淡寫道:「別看着我,你們聊你們的。」
江可染心裏踏實了不少,立馬道:「來人,給朕的師父賜座!」
『朕的師父』。
這四個字音江可染咬的極重。
很快就有人搬上椅子,寧琅就這樣踏實地坐了下來。
見朝堂當中許久沒有人說話,寧琅便道:「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江可染笑道:「師父,我們剛剛說道長安司的事情上。」
「嗯。」
江可染把目光重新放在那群保守派老臣身上,他起身道:「李愛卿,能不能管住長安司的人,那是朕的事。當今天下妖獸、祟物、魔修繁多,每年死於他們手下的百姓數不勝數,若朕置之不理,那朕還有何臉面當大虞的皇上?」
「陛下,老臣沒有不讓你設立長安司,只是依老臣看來,此事不能操之過急。」
「那你說說看,要朕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做這件事?」
「至少要等到陛下先冊立太子,穩固皇權再說。」
江可染才二十幾歲,更何況還是個觀海境的修士,等他娶妻生子不見得到猴年馬月去了。
這話說得沒什麼問題,但明顯還是在反對這件事。
這群人,狡猾就狡猾在這裏,他們都能用為皇上着想的語氣,來否決他們不想見到的一切事。
就在江可染無言以對之時。
寧琅輕呵一聲:「等到那個時候,恐怕你們也早就死了吧。」
此話一出。
整個太和殿譁然大驚。
寧琅這話說的並沒有什麼問題,以江可染現在的修為,再活個一百來年不是問題,到那個時候,恐怕這群人也早就死了。
「你!你!你!」
縱然知道寧琅的手段滔天,但聽到這句話,身居內閣學士的李轍氣得差點昏倒過去。
身旁的御使郭文洋立馬跪下,聲音激動道:「既然陛下已經登基,還請不要隨意聽信一個外人的話。」
言下之意便是,你寧琅只是一個外人,不要妄想插手朝堂的事。
寧琅心裏當然清楚這話的含義,不過他沒有這群舊朝老臣多說什麼,只是扭過頭問道:「陸前輩,你覺得時至今日,可染該以何道治理國家?」
陸塵愣了一下,很配合地說道:「王道?」
「何為王道?」
陸塵反問道:「你以為呢?」
「不聽話的,殺掉!這是王道。」
陸塵無奈一笑,繼續問道:「那霸道?」
「聽話的,也殺掉!這便是霸道。」
太和殿群臣心頭一震。
「那天道?」陸塵小聲問道。
「一邊殺,一邊高喊通天誅之!這便是天道。」
太和殿裏鴉雀無聲,只能聽到寧琅和陸塵的對話聲。
而群臣後背也早就濕透了,一些膽子小的腿都開始發抖了。
陸塵繼續問道:「那用儒道治國如何?」
「呵,殺之前告訴對方一聲,這便是儒道。」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一群人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呼。
寧琅環顧所有人,冷聲道:「反正大虞王朝讀書人多的是,想當官的人數都數不過來,殺幾個也無妨,死了自然就有人替上,既然改了國號,那規矩肯定要換一換,什麼君臣制約,那都是因為皇上昏庸,才不得不讓臣子治理朝政,陸前輩,我徒弟昏庸嗎?」
「自然不。」陸塵雙手疊在一起,舉上頭頂道:「陛下即位後,朝廷各個方面都煥發了生機。」
寧琅扭頭看向那群老臣,聲音平靜道:「既然做得好,那你們一個個聒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