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之中陡然傳來一聲可怕的震動。
地面似乎都是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而在那血海天空,似乎佇立着兩道偉岸的身影。
其中一道,身披一席銀色盔甲,銀光耀目,宛如萬年不化的寒冰,冰冷佇立天穹。
而另一人,正是冥河老祖。
可是此刻,他渾身上下所籠罩的殺意,似乎被一股更加恐怖的殺機所壓制,在那片血霧中,做着困獸之鬥。
嗡!
天地之間陡然一震,無盡血海霧氣,似乎消散了一些,可是很快便被一股更加猩紅的血氣所填滿!
但是此時,那些被血霧影響的士兵,開始緩緩回過神來來。
這片血霧變了,雖然仍然充斥着刺骨的殺機,可是卻沒有了之前的血腥和恐怖,且充斥滿各種殺戮、殘暴的負面情緒。
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下了一種意境:殺!
唯有殺意!
殺殺殺!
殺盡一切!
所有對敵的士卒,臉色駭然。
雖然回過了神,但此刻他們心中卻是更加地冰冷。
這殺意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可是在這血色天地間,他們的生死,好似完全不屬於自己,生死予奪,全在這血色天地主人的一念之間!
「你這是什麼領域?!」
半空,冥河老祖臉色發白,死死盯着對面的白起,充滿駭然、不解。
僅是眨眼之間,他的血海領域,竟是化作了別人領域!
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白起臉色平靜,沒有回答。
只是這樣靜靜地看着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神色驚疑,緊緊地注視着周圍天地。
片刻後,他心中並未放鬆警惕,再次看向白起,目光在白起手中掃了一眼,他的手中,已經沒有了劍。
冥河老祖沉聲道:「你的劍呢?」
他已經做好了接白起一劍的準備,但直到此刻,都沒有任何動靜。
可是他心中卻一直警惕不安。
這讓他恥辱不已。
既要出劍,何必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以為替換了本座的領域,就能傷得了我嗎?!
白起淡聲道:「已經出了。」
已經出了?
冥河老祖眉頭一皺,「你耍本座……」
嗤!
驀地,一道好似來自虛無之間的血光在血色領域中綻放。
沒有任何氣息!
沒有任何動靜!
但是冥河老祖剩餘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此刻,他的眉心之間,插着一柄劍!
一柄血色的劍!
殺神劍!
「你……」
冥河老祖神色呆滯,呆呆地看着對面那道白甲身影。
沒有任何動靜,卻在一瞬之間,破了他的領域,破了他的護身元力,破了他的殺道法則,直接釘在他的眉心。
靈魂和肉身,都被這柄劍破了!
這劍,從哪裏來的?!
嗤!
白起緩緩伸出右手,殺神劍輕輕一顫,飛回到白起手中,隨後化作一道血色光影消散。
說了只出一劍,那就只有一劍,絕對不會出第二劍!
嗡!
同時,也在這一刻,周圍的血色霧氣開始緩緩消散。
片刻後,天空恢復清明。
宛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無數人的目光,緊緊盯着天際那對峙的兩道身影。
「你是何時出的劍?」
冥河老祖死死盯着白起。
在他手中,元屠阿鼻光芒閃爍,卻是根本無力發出攻擊,只能低低地悲鳴着。
但冥河老祖理也不理,只是看着白起,眼中殺意消散,唯有一片疑惑和不解。
那柄劍,是何時出的?!
「想知道?」
白起臉色平靜,看着冥河老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