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底深淵骨聖是十分了解,從來不曾聽說有人活着出去,他也不抱很大的希望,不過只要有一絲機會,他就不會放棄。畢竟自己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還是活了下來,希望這一次,也能安然度過。「無底深淵,你究竟還是有底的……」骨聖一邊感嘆,一邊奇怪:不是說無底深淵兇險無比,從來沒有人活着離開,怎麼這峽谷之內,卻什麼危險也沒有呢?
其實他不知道,無底深淵的兇險並不在谷底,而是在峽谷上空的那一層厚厚的黑雲裏面。那黑雲乃是世間第一凶物,進入之人從未活着出來過,就算是大羅金仙來此,也只能有去無回。骨聖因為不是從上面落下來的,而是從別處挪移過來的,所以沒有經過那一層黑雲,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上天的安排,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無底深淵兇險無比,一點落底,那麼便沒有什麼兇險可言。
古升大步的走在峽谷裏面,沿途都是屍體,擺出各種姿勢躺在地上。他一路走來,見識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倒臥姿勢,心中也覺得好笑。不知不覺之間,周圍的屍體越來越少,穗安還是那樣一片黑灰之下的死寂,但是竟然偶爾已經能夠看到地面了。古升心頭一喜,加快了腳步。
他緊趕一陣子,果然脫離了死屍區,這裏已經是一片乾淨的土壤了,雖然這些土壤依舊籠罩在那樣黑灰的色調下,讓人的心情不自覺地低落。古升看到前面遠遠的,好像有什麼東西矗立在那裏,他連忙跑過去,當他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這物體之前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失望,原來只是三棵樹。其實已經不算是樹了,只是三根古老的木樁書立在那裏,組成了一個品字形。
樹樁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埋下的,表皮已經破敗不堪,剝落的不剩下幾塊。露出裏面的樹幹,樹幹倒是很光滑,想來這裏沒有什麼雨水,樹幹很好的風乾,所以保存完好。古升來到樹樁旁邊,扶着樹幹坐了下來。他已經看到了,在這三根木樁後面不遠處,就是山崖了,他可能永遠也出不去了。
古升情緒一陣急速的低落,低下頭看着地面,不知道因該怎麼辦才好。他摸着樹幹,樹幹堅硬,即便是用手指去摳,也不能留下一道痕跡。古升乾脆躺了下來,腦袋正好擱在那三根木樁之間。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景象,三個木樁之間圍着一個什麼東西!
古升驚訝,他連忙站起來,這一站起來,又到了三個樹的外面,就什麼也看不到了。古升思索一陣,伸出腳踏進那三棵樹之間,情況豁然一變,那本來空空的地面上,竟然擺着一幅盔甲!
古升走過去,看來這是一個簡單障眼法,在外面就看不見,但是一進來就能發現。不知道是什麼人要開這樣一個玩笑。古升靠近盔甲,這盔甲被掛在一個t字形的架子上,盔甲業和這裏的一切一樣,被披上了一層黑灰色,看不出絲毫的光滑。這顯然和那些屍體的法寶不一樣,它被單獨放在這裏,究竟是什麼用意呢?
古升低頭一看,只見地面上寫着兩個字:外骨。這是盔甲的名字了,古升笑了,伸手把盔甲從架子上取了下來:「咱們還真是有緣,我以前就是骨頭,你竟然叫外骨。看來你的主人一定很喜歡你,竟然認為你是他身體之外的另一具骨骼!外骨,嗯,好呀,你以後就跟着我吧,我現在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等我恢復了力量,你跟着我,定然不會丟臉的。」
他取下盔甲,嘴裏絮絮叨叨的說着,然後揭開盔甲上的鋼扣,準備穿上。將胸甲套在身上,然後扣好背後的鋼扣;拿起兩隻護臂濤在左右手上,戴上手套,系好戰裙,將戰裙上面的掛鈎和胸甲下面的鋼環掛在一起;將護腿綁在小腿上,套上戰靴;披上戰袍,最後戴上頭盔,扣好護頸。一整套盔甲就全部裝備在了古升身上。
他也不知道這一幅盔甲,究竟是什麼等級的,在這樣的黑雲籠罩之下,這裏的一切變得灰黑一片,不可分辨。古升穿好盔甲,伸手從左胸往右肋一撫,大喝一聲:「嘿!」頓時覺得自己又變成了當年那個叱咤風雲的壘骨城主,魔道第一人!
隨着他這一聲叱喝,盔甲突然放出一道亮光,在這樣的黑雲籠罩之下,竟然還有法寶能夠放出亮光,古升大為意外,這道亮光無限外放,和黑雲絞纏在一起,噼哩啪啦的接連幾聲巨響,黑雲翻滾,雷聲隆隆,峽谷內竟然降下一片血雨!血雨一落,只見那盔甲之上的光芒倏忽之間收斂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