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德,這些人眼中的貪婪更勝幾分,這就是那位身邊的管家?他來最好,有什麼事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都是老太太的晚輩,厚此薄彼我們認了,但也不至於一點都不認親吧,您手指縫流出一點點來,我們的命運便會發生徹頭徹尾的改變,憑什麼這些好處那麼多的遺產都落在了蘇辰一個人的頭上。
對郭永盛,則是審視的目光,你是誰?你來幹什麼?律師?還是蘇辰找來舌戰群雄的幫凶?
面對着親戚們的招呼,蘇大龍還能露出一點笑容點頭回應,楊敏則是上炕後直接盤腿一座,目光炯炯的盯着坐在裏面的兩位老人,她底氣足啊,現在我們家村裏的房子,你們倆住着,每天僱人來給你們燒火做飯打掃衛生洗衣服,以前在老大家的時候,你想晚上看電視能看嗎?現在你想看到幾點,有人說你嗎?
不知足,可別怪我說話難聽。
老太太低着頭,抽着煙,老爺子目光飄忽頗有些神遊太虛的意思,他們也是被趕鴨子上架,富貴固然挺吸引人,可現在的生活他們也很滿足,並不想因為錢而弄得親人紛爭。
蘇辰搭着炕邊坐下來,鞋也沒脫,裏面是一鋪大炕,門旁門外就是一大群在這聽信的年輕人。克洛德、郭永盛和蘇天養,分別得到一把椅子,坐在屋門口的位置。蘇鐵牛則跟蘇辰一樣,炕邊一坐,抱着臂膀,誰也不看,自顧自抽煙沉默着。
「說說吧,什麼意思?」蘇辰聲音清冷開口,視線從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屋內除了圍坐的長一輩,在邊緣還有一些同輩,看得出來,都是牙尖嘴利平時家裏有個大事小情,能出來說兩句的,也有幾個在城裏混的。
你看我,我看他,誰也不說話,最後目光集中在了蘇辰大爺身上,年過七十的大爺,身體倍棒,一頓能吃半斤肉,能喝四兩酒。
「大龍……」
蘇大龍擺擺手:「我們家的事,以後問小辰,早在我們進城的時候,家裏事就他說的算。」
給蘇大龍打電話能說的話,面對蘇辰想要說出來,還有點不好意思,看了一眼身後,城裏做保險的女兒蘇薇,這也算是個能人了,蘇辰剛從網上賺到第一筆錢要給父母買養老保險,也是找她。
能說會道,八面玲瓏,在過去的蘇家也是個人物,平時有個大事小情,也都會找她商量一二,近些年家中一些小輩兒結婚,也都是她作為代表登台講話。
不說話先笑,胖胖的臉頰上散發着親和力,蘇薇往前探了探身子,衝着蘇辰說道:「大家既然讓我說,那我就說說,說錯了的,老弟你別怪姐,我們見識也就在這小縣城了,比不得你在燕京大城市……」
蘇辰直接擺手打斷她:「有什麼話直說,別繞彎子,我沒空聽你們扯閒篇,撿乾的說。」
擺下這陣勢,為了錢蘇辰能理解,卻不會容忍,更不會毫無反應。
眾人臉色一變,有人想要開口說什麼,硬生生又咽了回去,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面前已經不是那個誰都可以說幾句囑咐幾句的晚輩了,人家在外面已經憑藉着遺產,打開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遺囑,遺產,財產。
現在所有人都不能聽到這些詞彙,如同針刺穿心臟一般疼,大家肩膀一般齊,跟那位的血緣關係都一樣,憑什麼,憑什麼他蘇辰繼承百億家產,而我們連一點點的邊角余料都沒有,還要對他卑躬屈膝感恩他的一點點施捨,不,那都不叫施捨了,那是對我們的侮辱,一點點的工作,一點點努力就能賺到的錢,是施捨嗎?我們還得感恩戴德,狗屁,你分給我們一些錢都是應該的,憑什麼我們要去感謝你的那點侮辱。
蘇薇做保險的,多年來什麼人沒見過,更刁難的客戶都得笑臉相迎,制怒忍氣在她這裏都是小意思。
「好,那我就長話短說。遺囑最大我們都知道,我們想要確認一下,這份遺囑是否是伯德·加西亞先生在清醒時候立下?」
蘇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揚:「你確定要看?」
看了,可就連親戚之間最後那點情分都沒了。
他沒想到昨天還是給父親打電話,打的感情牌,拿出一點來補償我們這些親人,你吃肉也讓我們跟着喝點湯。
今天就變成了公事公辦,要去質疑遺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