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摸了摸口罩的邊緣,捏住了那個黑黑的髒東西,然後緩緩地將它扯了出來。
「你是說這個嗎……」
她竟然從口罩里扯出來一隻巨大的蟑螂!
伊吹有弦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原來自己剛才看到的,竟然是那隻蟑螂的腿?!
「伊吹小姐……你在說謊……」
病房內潔白的燈光忽然閃爍起來,在伊吹有弦面前,這位一身白色的,戴着口罩的護士,緩緩從床邊站了起來。
她揭開了口罩,露出了那張恐怖的,滿是尖牙的嘴,還有……嘴裏密密麻麻爬出來的蟑螂。
「不……救……」
伊吹有弦絕望地搖着頭,發出了哽咽的聲音,她無助地蜷縮在床頭,看着那張恐怖的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
————
「不要!!!!」
伊吹有弦再一次在病床上甦醒過來。
她的胸膛上下起伏,額頭上全是汗水。
這是哪裏?
又是夢嗎?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伊吹有弦絕望地看向四周,她坐直了身子,抱着雙腿,將頭埋在了膝蓋上。
一次,兩次,三次……到底還要經歷多少次噩夢?
如果一直這樣,還不如……
她淚眼婆娑地看向陽台的方向,從那裏跳下去會醒過來嗎?
她第一次下了病床,赤着腳,走到陽台上。
陽光曬在身上,一點溫度也沒有。
果然還是在夢裏嗎?
伊吹有弦從病號服的口袋裏,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此刻正是關機狀態,也許是暈倒摔在地上時讓手機關機了?
她打開了手機,精神恍惚有些恍惚。
秦先生……你收到信息了嗎……
她緩緩地爬上了陽台,看着下方堅實的地面,身子搖搖晃晃。
這時,身後的病房內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片刻後,門又被推開了。
這次出現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他驚慌地喊道:「伊吹小姐!請冷靜一下!你昏迷了一天,也許頭腦不太清醒,請你務必要冷靜!」
冷靜嗎……
伊吹有弦呆呆地看着那位醫生。
他摘下口罩後,反正又是那張恐怖的嘴吧……
這是個噩夢,這還是個噩夢……
伊吹有弦的意識不斷說服着自己,身子也在一點點地向陽台外傾斜。
這時!她剛剛打開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伊吹有弦一愣,拿起手機一看,是秦文玉發來的信息?
「伊吹小姐,我聯繫不上你,如果兩天內你無法回應我,我會來島根縣找你。」
伊吹有弦怔怔地看着這條短訊,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這是現實世界!這不是夢了!
她精神一震,眼角餘光看到了下方的高空,嚇得腿一陣發軟,趕緊往後跳去。
白大褂醫生跑了過來,他似乎也鬆了一口氣,趕緊把伊吹有弦扶了起來。
「伊吹小姐,你已經昏迷一天了,你暈倒那了一副面具前,你還記得是哪副面具嗎?」
伊吹有弦點點頭,膽戰心驚地回答道:「我記得……那副面具很猙獰,頭生雙角,雙目赤紅,臉上有火焰一眼的血絲在蔓延……」
「它的名字呢?」醫生忽然問道。
「名字……名字好像是……」伊吹有弦回憶了一下自己發給秦文玉的最後一條信息,「真蛇……對,那副面具叫真蛇……」
話音剛落,伊吹有弦忽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她扭頭看去,只見這位白大褂醫生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
他的身體像沒有骨頭一樣扭曲變形,緩緩地……慢慢地變成了一副詭異的面具。
然後……那副面具像是生出了爪牙一般,死死地扣在了伊吹有弦的臉上!
伊吹有弦拼命地掙扎,她已經分不清此刻是現實還是夢境,她只是本能地覺得,這副扣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