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據聞長安城裏不少權貴子弟都極為意動,熟料不久之後便傳來隨雲公主「薨逝」的消息。
眾人唏噓感慨了一陣子,很快便將這個美名在外的隨雲公主遺忘了。
一個甚至還來不及在世人面前出現的女子,甚至都不曾做過什麼,她再美之於眾人而言也只是紙面上的美而已,這樣的美因着沒有任何事跡相隨,太過平面,自也極容易被人遺忘。
只是……極美的公主?一股莫名微妙的感覺自腳下油然而生,姜韶顏驀地生出了一股難言微妙之感。
該不會……可惜,老觀主接下來所言應證了她的猜測。
「聽我師父所說,那年陳先道長從長安帶回來一個極美的女子,他起先有些驚訝,還以為陳先道長起了色心,後來才知道並非如此,那女子的身份也不一般,待到醒來後,才知曉她竟是那位傳言已經『薨逝』了的隨雲公主。」
「其實為保段氏血脈純正,陳先最開始建議的是文帝同隨雲公主……可文帝自己終究是難過心裏的坎,便在宗室中挑選了一個相貌能力皆不錯的子弟,喏,就是彼時文帝親叔叔淮王的嫡子,那位小王爺當年在長安城中也是極為出挑的人才。他派人綁了那位小王爺,帶來江南道,覺得這二人品貌相當,也不算折辱了他們……」
這種「不算折辱」聽的姜韶顏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根本不顧及他二人的意願,強行將一對堂兄妹擄來,逼迫這兩人,真真是「良善」的很!
若沒有文帝插手,美貌的隨雲公主會找到一個疼惜她的駙馬,如意一生;那位淮王嫡子,品貌出挑的小王爺自也是京城不知多少名門閨秀的春閨夢裏人,日子也不知能過的多逍遙。
結果就因他一己之私,把這兩個人無端綁在一起,接下來的事,大抵也能猜到了。
「小王爺同隨雲公主兩人都是段氏血脈,自也能保證血脈純正,去子留女,天殘者出生即溺斃……」
這兩人是不折不扣的堂兄妹,生出來的孩子自是極有可能不大正常,姜韶顏想到後院所見的那一堆瓦罐,心裏泛出一股難言的噁心感。
好端端的金枝玉葉同宗室才俊就這般被人綁在這裏為文帝所謂的「孕育」段世子弟出力還真真是噁心。
況且這位小王爺在史書上失蹤之後也不曾再出現過,想來之後的餘生都被同隨雲公主綁在一起呆在這裏為文帝的春秋大夢「出力」。
「隨雲公主同小王爺皆不到四十而亡……」
姜韶顏冷笑:好端端的人不瘋才怪!不過,只要女子?
「撇去殘者,男子留作獻祭祭品,統共留下了七個身體康健的女子,」老觀主渾濁的雙目轉了轉道,「文帝則會送來男子……」
以這位文帝自私懦弱的性子,送來的男子想來除了自己同后妃所生的之外,沒有旁人了。
其實接下來的事就好猜了,這些人會被綁在一起孕育子弟,不好的充作祭品,好的留下來……
照文帝同陳先陳讓師兄弟的打算應當就是借用這道家法陣讓生出來的段氏血脈成為「不世明君」。
不過,如此的話……
姜韶顏忽道:「那個大靖暴君難不成也是這裏送去宮中調換的孩子?」
那位暴君的性子顯然與常人不同,暴虐無常,在姜韶顏這個「現世」人看來,即便他外表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極有可能是這樣誕下的「有問題」的孩子。
這些都是前朝舊事,多少年前的事了,要追蹤到每一個人着實已經是極困難了。
瑞元觀老觀主沒有否認。
這個答案真是讓人唏噓!姜韶顏看了眼眼下瑞元觀的一眾道士,頓了頓,又道:「如今瑞元觀已經沒有這些孩子了,那這些孩子……」
「他們不願。逃的逃,死的死,瘋的瘋,到現在早已流散到各地。」瑞元觀老觀主搖了搖頭,說起這話渾濁的眼神里倒是一片的平靜和死寂,「還沒等到真龍歸位,大靖便易主了。」
所以如今的九龍嶺上七座道觀才會如此不合,若是大靖猶在,哪需要他用什么子虛丸來讓大家為他做事。
「大靖已經亡了,」那個使鞭子的道士漫不經心的說道,「瑞元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