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了他一句「不乾爹的事,那榮大公子也是如此的」,「慈父」一聽,氣的當即扔了手裏打斷的竹棒,又換了根新的,多補了一頓。
原本以為強忍着挨幾頓打,好歹白日裏孝子給他出錢還挺大方的,雖然孝的過頭了,可至少這京城裏的偷拍,都是他要哪個,給點哪個的,甚至直接把花魁送到風花樓來的。
眼下,冰火兩重天的好日子還沒過幾日,竟是直接從他的狐朋狗友下手,繞了一大圈,說到底還是不准他繼續在青樓里廝混了。
他說呢!這孝子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了,感情說到底還是想要管教於他,不准他繼續喝花酒了唄!
我呸!他想的倒美!季大老爺氣的咬牙:他活到那麼大,四十年的習慣,這孝子還想讓他改了不成?
讓他改!他偏不!季大老爺摸了摸屁股,不就是打嘛,忍忍就是了,他不止要繼續,改明兒他還要專挑貴的點,看是哪個忍不住先妥協了。
陛下的過問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季大老爺再接再厲,晚上的打挨得越凶,白天逛起青樓來便逛的越猛,幾乎日日一睜眼,就直奔風花樓,除了風花樓就是安國公府。
美嬌娘接着毒打棍,冰火兩重天的過着日子。
因着季大老爺的出現,風花樓里旁的因沒有辦好事而受罰的嫖客漸漸也不再出現了。離季兄太近,且不說要被家裏老祖宗責罰,說不準陛下責罰下來還要牽連到他們。
沒了旁的生意,只剩季大老爺這一個。風花樓的老鴇雪嬤嬤一臉菜色的看着堂中被一堆姑娘簇擁其中的嫖客,動了動唇,眼角餘光瞥到一旁的季崇言,到底還是把想要出口的謾罵咽了下去。
魚再不上鈎,她這風花樓要血虧了。
不過好在,姍姍來遲的魚終於上鈎了。
小丫鬟匆匆自後頭小跑至她身邊,在雪嬤嬤耳邊說了幾句之後,雪嬤嬤看向大堂,大堂里正默默喝茶的季崇言抬頭瞥了她一眼,雪嬤嬤一個激靈,朝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而後跟着小丫鬟去了後院的廂房。
廂房裏,正躺在貴妃榻上的如霜正清唱着
「有春色如許,幾多情,美人如玉……」
坐在如霜前的華服男子聽的如痴如醉,看着面前的如霜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太子殿下有多深情呢!可光她風花樓里,她就見過這太子對着好些個姑娘這般深情如許的樣子了。
雪嬤嬤站在入門處沒有走近打擾,直到如霜一曲唱罷,太子殿下忍不住深情感慨道:「果真是姐妹!霜兒真同青璃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孤想,一定是青璃不忍孤思念之苦,特意將霜兒送到了孤的身邊!」
雪嬤嬤翻了個白眼:還思念之苦……這麼些年沒少見你逛花船啊!
當然,這話也就想想而已。雪嬤嬤走過去,對太子殿下施禮:「見過太子!」
「嬤嬤不必多禮!」太子感慨不已,忍不住上前將如霜抱在了懷裏,感動道,「天幸孤忍不住好奇,過來瞧了瞧,不然險些就要同霜兒錯過了。」
才見了一面,已經「霜兒」了。
那廂的太子殿下還在說着,語氣不忿:「要不是蘇家攔着孤,道眼下不同以往,要孤做做樣子,想辦法補救一番孤在父皇心中的形象,孤這半個月何至於如此身不由己?」
雪嬤嬤聽他這般抱怨,當即撿着太子愛聽的說了起來:「殿下生下來便是太子,往後要榮登大寶的。只要不犯大錯,就是往後的天子。那民間二殿下出生那般不乾不淨的,是不是陛下的親骨肉也只是因為像陛下。說句不好聽的,長得像的人多得是。陛下如此聖明之君怎會犯這等錯誤?二殿下什麼的不足為慮!」
這話其實面前這位太子喝的醉醺醺的時候說了不少,不過顯然,這位太子殿下醒了就忘,早已忘記自己說過的這一茬話了。是以對雪嬤嬤這一席話聽的當即大為感動,引為知己。
他道:「嬤嬤果真懂我!那民間來的鄉下玩意兒算什麼東西,孤從來不將他放在眼裏的,這皇位可不會隨意交給一個出生不清不楚的玩意兒。要我說蘇家也是多慮了,孤生下來便是太子,是天命神授,豈是一般人能夠奪走的?」
雪嬤嬤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