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槍離寧初越來越近,凌冽的氣勢宛如實質。
在離寧初不足一丈之時,衛殤提槍一刺,凌厲的槍芒逼向寧初的面門,寧初輕蹙起的眉宇間蘊生出幾分凌冽之意,抬起手掌往胸前一拍,吐出憋在胸前的一口淤血,提起真氣,腳下重重一跺。
「咔嚓——」綻放銀芒的槍頭直接穿透了黃松的樹幹,而寧初堪堪敢在槍頭搗碎面門之前,斜掠了出去。
「還想跑!」衛殤替兄報仇心切,眼見寧初纖細身形幾個縱躍便越來越遠,提槍正要追去,鄭時卻拎着白建文落在他的前方。
「可以了。」
「對對,這位大哥可以不用追了。」
「哼!」衛殤提槍一探,槍頭離鄭時的面門不到一尺,「你是誰?能管老子的事?我大哥被那女人傷了,你想放了她?」
鄭時目露冷意,不想跟這種光長力氣不長腦子的人多做解釋,轉頭看向某處,「慕容公子,你認為呢?」
「哦?我怎麼認為?人都跑這麼遠了,我能怎麼認為?」
慕容修明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山坡之上,身後跟着衡玉。
他們這麼一耽擱,寧初已經越過山脊,沒了蹤影。
衛殤立刻朝慕容修明喊道:「公子,這人是絕對是故意放走那女饒,我和大哥本想擒下來送給你。」
慕容修明一雙鳳眼斜也鄭時一眼,拋出一瓶傷藥給衛殤,「替你大哥看看,如果傷了眼珠子,那快些去找玄武先生,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衛殤領命,扶着衛曲下坡往營地而去。
慕容修明此時才冷聲道:「鄭時,就算有衡玉替你解釋背書,我也不想這種擅做主張的事情有第二次。」
鄭時嘴角微翹,「有的事情,真真假假確實是一場好戲,但如果沒有人替我們傳出去,那多遺憾?」
衡玉微微蹙眉,道:「東北方大約三十公里外有求援火箭升空,離這裏並不遠,既然餌拋出去了,就回吧。」
……
……
酉時將盡,月上中,一道身影躍出了沼澤邊緣。
「難道沒有其它辦法嗎?」
「沒有,你境界高了,自然便能減弱影響。」
木青抬頭望向前方,黃松谷那邊的山影輪廓越發清晰,月光之下,甚至能夠看到山脊上生長的黃松。
確認沒有偏離那道沖劍氣的方向,木青眼帘微垂,意識在識海中溝通着孟章。
「我今晚如果借用你的力量,最嚴重的情況會怎樣?」
「吾過,藉助吾力量的時間間隔越短,藉助的次數越多,便會被道化。你今晚最好不要達到脫凡階前期,甚至連超凡階後期也不要。」
道化……
木青細細咀嚼這個詞語,心裏悠悠一探,孟章這個傢伙,有一句話得沒錯,一旦借用過祂的利用,就算現在知道了每次借力都存在憋端,但依然食髓知味一般,難以拒絕。
木青一雙劍眉微微挑起,剛才那沖而起的劍氣,他的印象太深了,這是青木劍經中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的一招,他必選去,而且還得加快。
寧初在下行的山坡上,一邊嘔血一邊奔跑。
萬花谷如今的局面已經爛到不能再爛了,師傅懷風花昏迷不醒,懷草詩和白嘉禾她們被關在黃松谷,向來寧靜獨立如空谷幽蘭的寧初眉宇間蘊生出了許多疲憊無力。
「不知道你這個時候,到西山境沒迎…」
沿途除了月光,無非是沉默的山林和夜風,疲倦就像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撞擊着寧初脆弱緊繃的神經,眼帘不受控制地下垂,只有強迫自己想寫別地事情,她才能拖着倦怠至極的身體往前走去。
從懷風花昏迷至今,寧初並未合眼睡過一覺,最深沉地睡衣再次襲來,寧初磕着一塊石子,腳下一軟,就要直挺挺倒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