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縣長,我們攸縣上下一萬五千子弟,必定在鍾縣長的領導下,蕩平賊寇,洗刷乾坤。湖南,是我們湖南人的湖南,什麼南海、海南,怎麼可能向着我們本地人呢?鍾縣長,若非您英明果決,聯絡茶陵縣,上報長沙,只怕長此以往,安仁賊寇,必然勢大啊。」
「是啊是啊,我等攸縣草民……盼望的,不正是鍾縣長這樣的鄉黨青天嗎?」
「副縣長,副縣長……可不敢當縣長稱呼。」
「噯……鍾縣長,早晚的事情嘛。此次聯絡茶陵縣,首功在鍾縣長;合圍賊寇,戰後首倡之功,還是在鍾縣長。這功勞單獨拿一個出來,已經是難能可貴,更何況還是兩件大功,放在三百年前,凌煙閣中有一把交椅,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
一時間沒忍住,有點得意忘形的鐘副縣長,笑得很是酣暢淋漓。
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也是給有實力的人。
他鐘太行既然敢取這樣的名字,那自然是要有這樣的氣勢!
「諸君,國朝根本在何處?正是諸君鄉賢,方能穩住四方。昔年『天涯洲』幾近分裂,若非兩河子弟,北起黃河,南至長江,前赴後繼橫渡東海,『天涯洲』必不為中國所有矣。」
說到這裏,鐘太行有些感慨,「先祖率洪州子弟,自東海戰指西海,土人豪帥蜂擁而至,方使單氏不敢造次,知中國之所以為中國,人心所向也。」
宴會廳中,圍着鐘太行的攸縣士紳,還有往來江西、湖南的豪商老闆,都是紛紛點頭,不管聽不聽得懂,點頭稱讚就是。
反正對一些大戶來說,當官的胃口,是看得見的。
而泥腿子的胃口,那就不好說了。
泥腿子的胃口不是很大,那是相當的大。
趙家的老太公,說殺就殺了,誰敢說半個不字?
甭管你什麼年歲,「罪大惡極民怨難平」,兩個大帽子下來,天王老子來了,也是照殺不誤。
而泥腿子們敢這麼作,已經到了作死三代的地步,是誰給的膽魄?
還不是那個南海的狗雜種!!!
不過,有些老學究卻是湊在了一旁,並沒有去拍鐘太行的馬屁,有幾個老先生,戴着眼鏡抽着煙,翹着二郎腿,頭髮只是隨便修理了往後一梳,然後互相聊着天,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看這錢鏢的學生,行事頗有古人之風。」
「噢?你說的這個古人,是誰?」
「自然是『李尋歡』和『上官金虹』,舊年咸寧物流行,之所以如今能遍佈全球,又分諸多傳承,跟一般『車船店腳牙』有所區分,蓋因當年『李尋歡』『上官金虹』二人,使咸寧物流有『工人互助會』。如今再看,堪稱大德高人。」
「此二人不過是帝王將相之家……」
嘭!
忽地,宴會廳的大門被猛然推開,聲音很大,有個滿頭大汗一臉驚恐的軍官,四處張望了之後,看到了臉色不悅的鐘太行,然後喊道:「縣長!鍾縣長!!完了!完了!全完了!我軍全軍覆沒!中了匪軍奸計啊!」
「啊?!」
「什麼?!」
整個宴會廳當時就嘈雜起來,鬧哄哄的亂做了一團,有人更是雙目圓睜,有的則是牙齒緊閉,有的則是臉皮發抖,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閻虎呢!你們閻團長呢?!你謊報軍情!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罪過!!!」
鐘太行三步並作兩步,躥到了跟前怒吼,咆哮的同時,更是眼神閃過了驚慌,這種可怕消息,不可能是開玩笑。
沒人會開這種玩笑!
更何況,眼前這個軍官,是他的人,是保安團的副團長!!
「閻團長……閻團長……」
軍官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整個人像是虛脫一樣,軍裝就這麼隨意地敞開着,「閻團長!被活捉了!」
「啊?!」
「閻虎竟然被生擒?!」
「我就說不該招惹『郭雀兒』!!那是一般人嗎?!那是在西京受訓的『飛鴉』!現在好了,現在好了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