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江西人來的真是越來越多,鍾匡時的兒子,也偷偷地跟着長沙的學生,去了安仁鎮。」
「噢?都到一州之長的地步了?這個王狀頭,到底有甚麼法力?」
「『學兵隊』也是不務正業,這等消息,只說了個囫圇,教育廳也不計較,大概也是頭疼『靖難軍』打進江西的事情。」
長沙的省府賓館外頭,多的是唉聲嘆氣胡扯閒聊的文化人,秋收之後,穿了棉麻的長袖,再套一條政府統一發的披風,也就不怕這「金風玉露一相逢」。
最近長沙的報紙,除了說今年又是一個豐年之外的廢話,連篇累牘的,便是報道「公審大會」。
什麼都殺,殺山賊,殺土匪,殺惡霸,殺地痞……
也提到了「平陽戍」的人跑去鬧事,還提到了趙家咆哮省進奏院,畢竟趙家也是有人在省進奏院中,佔着一把「上座選人」的交椅。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學生們以前往安仁鎮觀摩「新風」為傲為時尚,這着實有些不一樣的。
現在連江西省洪州州長鍾匡時的兒子,似乎都屁顛屁顛跑去看一看瞧一瞧,這就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湖南省省內搞的「新義勇」,遍地都是,可熱熱鬧鬧的,似乎只有衡州的三縣一鎮。
「也是奇怪,往常『上座選人』都是共進退的,這一回,卻炸了毛一樣,一山不容二虎的架勢。」
「你才看出來麼?上個月,鄧秘書、馬秘書,就不在長沙城,而是去了外地。」
「去外地怎麼了?多是公幹,還能如何?」
「噢?如果……」
一人壓低了聲音,左右看了看,又用吃菜的動作遮掩着,小聲道,「如果,他們也是去了安仁鎮呢?」
「他們去……」
「咳嗯!」
被警醒了一下,激動的人趕緊也壓低了聲音,「他們去做甚麼?不是說還要跟着調往江淮嗎?怎會去安仁鎮那等鬼地方?」
「鬼地方?小瞧了吧。你可知道洣水支流永樂江,上個月報了多少條登記的船?」
「多少?」
「這個數。」
伸出四根手指,比劃了一下,兩人對視一眼,聽得這個消息的,當時雙目圓睜,「四、四百?」
「四位數!」
「!」
嚇了一跳,竟是直接失語,四位數,就算是一千條船,一條船三個人,那都是三千人。
可又怎麼可能是三個人呢?
「如何?」
「聽你的意思,不可能只有船?」
「交通廳去了不少人幫忙,沒看到『武廣線』現在還有偷跑的班組嗎?來回倒的不計其數,還有一些『三張』之後,也都是打算在那裏做些物業。你琢磨一下,『三張』之後,什麼時候跟丘八們廝混在一起?」
「丘八?這如何又跟丘八……嘶?安仁鎮?!」
「我看,怕不是政府有意『借刀殺人』,讓王相公弄了安仁鎮,然後軍改縣,也就順理成章。」
「有道理,難怪鄧秘書、馬秘書他們都沒了影子。」
兩人交談之間,卻見一輛大車呼嘯而過,直接奔着省府大門而去,不多時,又是一陣口哨聲傳來,緊接着就是省府大院的衛隊先行出列,不多時,一排排車輛從省府大院內出來。
和以往完全不同,這一次車隊出行的效率之高,可以說是「雷厲風行」。
「什麼情況?!」
「絕對出大事了!」
「走!」
「快去打聽一下情況!」
只是他們還沒有走出兩步,就有人騎着一輛蒸汽摩托,「嗤」的一聲停在了省府賓館門口,見了兩人立刻喊道:「他媽的『靖難軍』打下了汀州、虔州,現在福建和江西都亂了套!晉江發來電報,泉州海軍北上福州維護去了!」
「什、什麼?!」
「怎麼可能打下虔州!就算兵貴神速,『靖難軍』難道是開的火車?!」
「『始興縣伯府』把瑞金監的金礦路線讓了出來,現在虔州、汀州已經完全打通!『靖難軍』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