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饒有趣味地打量着遠處的王秋,想着這孩子會抓個什麼玩意兒。
賓客們也早就準備好了恭賀恭喜的吉利話,抓什麼都有說道,哪怕抓跟紅肚兜兒,那也是「婦女之友」不是?
然而正當王秋站了爬、爬了站之後,卻聽外頭來了動靜,緊接着就是肅殺之氣撲面而來,不等外間有什麼反應,就見一行人大大咧咧地進來。
整個酒樓的里里外外,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群人給控制了。
蕭溫在主座上神色鎮定,然而桌子底下的一雙手,已經攥成拳頭,她抑制不住恐懼,丈夫就是個瘋子。
正如王角看走眼了蕭溫,蕭溫何嘗沒有看走眼王角?
這一對夫婦,都善意地演了一下。
蕭溫以為自己有點過分,卻萬萬沒想到,丈夫演的超出了她的想像。
讓她一個從北到南又從南到北跨了四分之一個地球的她,都喪失了想像力。
一個殺魚仔,他怎麼敢的?!
但,這一切,值得!
她蕭溫,眼光獨到!
想到這裏,微微顫抖的雙拳,逐漸又送了開來,如果今天必將死亡,她將坦然面對死亡。
咚!
咚!
咚!
熟悉的聲音,她聽過。
龍頭杖戳在地面上,就是這種聲音。
「老夫這根『龍頭杖』,也來湊個熱鬧。」
沙啞的聲音,粗糲的外貌,皮膚黝黑的光頭老漢,將手中的龍頭杖,緩緩地放在了地上。
錢鏐的氣勢,一直都是這麼霸氣絕倫,剛才還極為熱鬧的里里外外,都是鴉雀無聲,仿佛被無形的利刃抵住了咽喉。
誰也不敢發出聲。
唯有地上的孩子,還「呀呀」作聲,然後一把抓住了龍頭杖,只是,有點重。
拖拽着龍頭杖的王秋虎頭虎腦,他就這麼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穿着略顯暖和的衣裳,所以也不怕摔着,只是這樣看上去,宛若一直熊貓崽子在啃竹筍。
「好。」
錢鏐點頭笑了笑,「老夫也算是他的伯公,這根龍頭杖,就當賀禮吧。」
「……」
「……」
「……」
依然是鴉雀無聲,沒人敢應聲,錢鏐和其他的閣老畫風,實在是太不一樣,宛若一桶鯽魚之中,混入了一條黑魚。
「多謝大師伯。」
蕭溫也是硬着頭皮,好不容易才開了口,也沒有顫音,聽上去完全就是平平淡淡地回答。
然而即便是這樣,也讓金飛山和彭彥苒佩服無比,此時此刻,她們兩個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完全不敢抬頭去看錢鏐。
夫人之所以是夫人,大約就是如此吧。
金飛山更是滿心歡喜,她喜歡的女人,果然不是凡俗。
別說是金飛山、彭彥苒,今天凡是到場的賓客,哪個不是非富即貴之家,哪個不是祖上公侯伯子男?
可是,最浪蕩的二世祖,這光景也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躲一躲,唯恐被錢鏐的目光瞥上一下。
仿佛錢鏐的眼神,也是可以殺死人的。
這種畏懼,這種驚恐,在錢鏐恭賀之后里去,才逐漸衰退。
整個酒樓本身,仿佛都鬆了一口氣,那宛若洪澇包圍的絕望,在潮水退去之後,才會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俺哩個娘咧,這也太刺激了吧,錢閣老親自到場……」
「介是個嘛的滿歲宴吶,介比鴻門宴還要讓人提心弔膽吶,我滴個娘,蕭大老闆……她不容易啊!」
「誰說不是呢……」
「哥們兒,這你們就外行了吧?人蕭大老闆在我老家那會兒,就是個女強人,能里能外,蕭家全指着她收拾呢,那可是有名的『持家有道蕭娘子』,那會兒他爹經常拿着蕭二公子的畫像招搖撞……招搖過市,我特別想買。」
「……」
「……」
「……」
北地幽州薊州來的客人,這光景差點一張嘴禿嚕皮,好一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