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玉京里出來的老儒生當時就懵圈了,一時不知該做出何等表情來!
方行還以為他不樂意,諄諄訓戒道:「你可別小看這管賬的事,這可關係到小爺我身家根本,讓你管賬也是看在你讓人家關了一輩子,沒地方可去,可憐你的,跟了小爺我管賬,別的不說,一個月百十兩靈精還是能夠賞給你的,還有,蟠桃聽過沒?那可是瑤池的寶貝,也不是小爺我跟你吹,現在我手頭上的蟠桃都多到吃不完,只要乾的好了,我賞你倆蟠桃嘗嘗鮮也不是不可以你這是什麼表情?連賬都管不了?讀狗肚子裏去啦,難怪你考不上秀才」
他每說一句老酸儒的臉色就古怪一分,偏偏方行還沒留意到他,此時全副注意力都在白玉京那邊看着呢,根本就沒想到這老酸儒就是白玉京請了出來對付他的,只是順便開了個口,好拉着這老秀才模樣的傢伙過來替自己算那一堆爛賬罷了,反正讀人好歹也是能算個賬的吧!
「賬還是能算的」
老酸儒在方行喋喋不休之時,也是神情古怪,良久之後,才緩緩開了口。一
不過這個答,卻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意外!
自出了萬寶樓之後,身上那一縷久未出現的氣息有種轟然倒塌的感覺
「那就行了,先給我算算買白玉京十萬壇仙釀得多少靈精!」
方行吁了口氣,很是滿意的打量了一眼老酸儒,然後立刻把問題丟給了這老頭子。
「合着自己這就走馬上任了?」
老酸儒有點蒙,但在方行看着他的時候,他卻也在看着方行,一雙渾濁的眸子裏卻似乎有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清明之感,心底里,卻也有着一點猶豫,背在身後的兩隻手,手指正輕輕的互相敲打着,每一次敲擊,都暗示了他心底的一次念頭轉變,不過在瞧了方行良久,也看出了他並未瞧破自己的根底,把自己帶去算賬確實是真心實意的之後,他才長長嘆了一聲。
「酒得管夠!」
方行大笑:「好說,三萬壇仙釀,允許你貪污一百壇!」
讓白玉京內的三位樓主震驚的事情出現了,他們預想中的大戰根本就沒有出現,那佝僂着身子出了白玉京的老怪物,竟然只站在城門口,與那小魔頭熱情的聊了幾句之後,然後便又背着手走來了,而那個小魔頭非但沒有離去之意,甚至還像是大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老先生,這」
白玉京內,三位樓主都傻了眼,遲疑的看着去而復返的老酸儒。
「準備三萬壇仙釀,每壇多少錢,一共多少錢,算個清楚,我要查賬!」
老酸儒一開口,便讓三位樓主神情詭異,不知該怎麼答。
「那小魔頭」
丹香樓的樓主過了良久,才遲疑的向城外的方行看了過去。
「來買酒的!」
老酸儒淡淡的答了一句,又道:「趕緊把賬本拿出來,賬目我還是要過一眼的!」
竟然真是來買酒的?
丹香樓與其他幾位樓主表情無比的古怪,有種懵圈的感覺。
倒是另外一位樓主從老儒生的話語裏聽出了一點別的意思:「那您老這是」
「老夫現在是他們劫道的守門人,兼賬房先生!」
老儒生的答聲音並不響亮,卻徹底使得三位樓主同時都驚呆了。
「那那您剛才不是還」
丹香樓樓主結結巴巴的開了口,卻沒敢繼續說下去。
「他現在還沒成長到值得我出手的程度!」
老儒生答的風淡雲輕,卻一時使得三位樓主都噤若寒蟬了。
半個時辰後,三萬壇酒都被白玉京裏面的力士搬了出來,在城門口壘成了幾座大山,看起來白玉為壇,透瓶而香,上面雕刻着種種色澤不一的花紋,精緻至極,方行隨便懾來了一壇,拍掉了酒罈子上面的泥封喝了大半,滿意的呼了口氣,對這白玉京別的不是很了解,倒是知道當年那位曾經著下了名篇白玉京的詩仙為何在漫長修行生涯里,對白玉京如此念念不忘了!
「早這樣不就完了!」
方行瞥了白玉京的三位樓主一眼,隨手便是一個貯物袋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