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總統套房內拉着窗簾。
呂澤和梁朝浪坐在沙發上,看着放映機播出的畫面。
畫面中有三個人,一個是梁朝浪,還有兩個蘇聯人。
這兩個蘇聯人,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禿頭。
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嘴角有一小塊傷疤。
「禿頭叫德米特里·雷先科夫,我們都叫他老雷,當然,我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真名。」
「另一個疤臉男叫格羅莫夫,他們兩個都是蘇聯人,也是代替西伯利亞步兵師和我們交易的代表。」
「我們想要拿貨,必須要通過他們。」
「其中老雷是主要負責人,他常年居住在蘇聯,不會輕易來港島。」
「格羅莫夫則常駐港島,輕易不會回蘇聯,而且在明面上,他是中環一家酒吧的持有者。」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我調查過格羅莫夫,我懷疑他是克格勃的人,而非軍方。」
梁朝浪指着電視裏的兩個人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
呂澤反問道。
「我請的私家偵探絕對是專業級別的,可他們沒查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並在調查結束不久後,就莫名其妙的出車禍死了。」
梁朝浪攤了攤手,示意呂澤可以想像一下。
「隱秘性高,報復心極強,是有點克格勃的意思。」
呂澤默默點頭。
八十年代末期,蘇聯的腐敗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有監管官員職責的克格勃,也不再是四五十年代的克格勃了,與官員的勾結問題非常嚴重。
四海集團一直以來,都是亞洲首屈一指的軍火走私集團,甚至有能力為三金角的軍閥提供武器,獲利頗豐。
作為供貨商,西伯步兵師每年能從四海集團手上分走幾千萬美元。
明眼人都知道,一個少將根本吃不下這麼多錢。
西伯步兵師後面,一定還有高層人物參與,軍方的,政府的,甚至是克格勃的,方方面面拿錢的人很多,這是一套完整產業。
「也不奇怪,作為國際化大都市,克格勃在港島一定有行動小組駐紮,國內的一些大人物貪圖省事,讓他們維護下渠道很正常,畢竟這不是小買賣。」
眼下蘇聯很窮,盧布不說是廢紙,其實也差不了多少,在國際平台上根本沒有購買力。
比如現在,蘇聯官府發佈的匯率上顯示,4盧布兌換3.58美元,還在努力維持着1:1。
但是在黑市上,12盧布才能兌換1美元。
你不想在黑市上換,去銀行,銀行根本不給你兌,所謂的官方匯率只是用來看的。
甚至你拿着盧布,在大街上都買不到你想要的商品,很多商店收美元,英鎊,法郎,德國馬克,甚至是人民幣,就是不收盧布。
這還是眼下,再過兩三年,蘇聯解體前夕,黑市上的匯率會達到誇張的180:1。
如果你在中央銀行有關係,並且不怕被清算的話。
完全可以用1美元,在黑市上兌180盧布,再倒下手,去銀行將180盧布換成150美元,很快你就會有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美元的身價,直到把銀行掏空為止。
或者趕在解體前,向蘇聯銀行貸款,以抵押物貸款幾千萬盧布,然後用來購買礦產,並規定一年後歸還。
一年後,蘇聯解體,盧布會貶的一文不值,一袋麵粉能換一麻袋錢。
這時候,你再把礦產抵押給外國公司,賣出美金來換貶值的盧布,幾萬美金就能收來幾千萬盧布,很快就能賺的缽滿體滿。
當然,要注意分寸和低調。
不然就像國內的國庫券一樣,倒買倒賣的後來被清算了好多,玩的大的沒一個有好下場。
「謝謝你的支持,梁警官,你得到了我的友誼。」
離開前,呂澤與梁朝浪握了握手。
「我的軍火,會在明天被送進尊尼汪的貨倉。」
「你準備一下吧,軍火中夾雜着定位器,最晚明天下午,我就能拿到尊尼汪的貨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