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呂澤再次與睡魔做起了鬥爭,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就在他好不容易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時,床頭柜上的大哥大突然響了起來。
「誰啊?」
沉默...
「不說我掛了。」
「呂警官,我是黃督察的線人,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黃sir的線人?」
呂澤打着哈欠,拉開床頭燈坐了起來:「你有什麼事啊?」
「你們不是找何湛森嗎,傍晚,我的人在尖沙咀的客運碼頭上看到過他。」
一聽這話,呂澤瞬間困意全無。
「肯定嗎?」
「非常肯定。」
一問一答,呂澤眉頭微皺:「怎麼現在才匯報?」
「我也是剛收到這個消息,發現的人是我小弟,他要不是當笑話告訴了我,我也沒想到風頭這麼緊,何湛森還敢出來亂跑。」
說到這裏語氣微頓:「呂警官,你現在方不方便過來一下,明天你們不是要釋放江鷹幾人嗎,我懷疑何湛森選的見面地點就在尖沙咀,今天他肯定是來探路的。」
這種懷疑很有依據。
呂澤沉默少許,反問道:「黃督察知道這件事了嗎?」
對方回答道:「還不知道,他的電話沒人接,要不我也不會直接聯繫你了。」
「位置。」
「尖沙咀,客運碼頭。」
「四十分鐘就到。」
呂澤掛斷電話,胡亂洗了個臉就出門了。
凌晨一點左右,他開車來到客運碼頭的停車場,人沒下車,就看一名蹲在路邊抽煙的青年男子。
看到有車過來,男子從地上站起來,向這邊張望了一會。
呂澤停下車,想了想,打開了手槍的保險,這才推門走了下來。
「呂警官。」
青年穿着棕色皮衣,手指上戴着戒指,看起來有些桀驁不馴。
「是我。」
呂澤慢慢走過來,一邊打量着夜晚下的客運碼頭,一邊開口問道:「你說你是黃督察的線人,那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
青年有些不想說。
「你不是連我都信不過吧?」
呂澤將目光看來,路燈下,青年人的樣貌有些模糊:「你不告訴我名字,回頭我怎麼為你請功?」
「我叫陳永仁,黃督察派來的臥底警察,知道我的人並不多,你應該是第三個。」
陳永仁想了又想,終究是沒有繼續隱藏自己。
因為他聽說過呂澤的大名,現在的西區重案組,基本是由他負責的。
這樣的人都信不過,恐怕港島警隊也沒幾個人可以相信了。
「陳永仁!」
聽到這個名字,呂澤的目光中帶着明悟之色。
原來是他啊,世界還真是小。
只是不知道《無間道》的劇情,早就被他拆的七零八散了,就連韓琛都死了,未來的陳永仁又將何去何從呢。
「你聽說過我?」
陳永仁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呂澤的態度轉變。
呂澤搖搖頭,又點點頭,開口道:「我聽人說過你,你好似也是黃竹坑警校的,剛念了兩個月,因為有黑澀會背景被人趕了出來。」
「黃竹坑啊!」
陳永仁露出回憶之色:「那只是藉口而已,退學,只是因為我被選中當了臥底。」
呂澤沒說話。
因為他知道陳永仁的背景確實不乾淨,他是尖沙咀霸主倪家的血脈,現任倪家家主倪永孝的弟弟。
他如果不答應參與臥底計劃,說實話,他大概率會被學校勸退。
和劉建明一樣,他們都沒得選。
「警校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
沒能念完警校,一直是陳永仁的遺憾,嘆息道:「行吧,不提這些了,明天的見面你準備怎麼安排?」
呂澤看着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