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今天是你的生日,不知道你在老家過得還好嗎?」
「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原諒了我的衝動和離別。」
「我也不知道十年,二十年後,我會不會為今天的舉動而後悔。」
「但是現在,我心中是充滿憧憬的,港島實在是太發達了,在這裏我見到了從來沒見過的高樓,看到了一輩子都沒看過的汽車。」
「我在刑偵隊當隊長時,每月工資是六十八塊四毛六,而在港島,哪怕是撿垃圾的清潔工,每月也有1500港幣,相當於720塊rmb。」
「現在,我答應了香港皇家警署的邀請,為他們打入大圈幫,成為臥底。」
「如果任務順利的話,我將有機會加入香港皇家警隊,再次成為一名警察。」
「他們和我說,最普通的港島警員,每月也有3000港幣以上的收入,換成我們的錢,也有將近一千五百塊,都足夠在老家蓋房子了。」
「我很迷茫,以前我一直認為,我是生不逢時,如果讓我生在戰爭年代,我也會成為堅定的抗戰工作者。」
「但是現在,我發現自己沒有想的那麼強大,我的內心是空虛的,是有破綻的,我的信念並不堅定。」
「父親,如果有一天我被資本主義腐蝕了,請你原諒我,因為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我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有價值。」
「每當想到我每月能賺幾千塊rmb,而我在林桂的同事們,還在拿幾十塊的工資時,我就有種高他們一等的既視感。」
「我知道這種感覺是不對的,可我無法控制內心中的興奮,也許我本身就是個低趣味的人吧。」
「當然,港島也不是天堂,我很清楚這一點。」
「在港島高度繁榮表面下產生的新型犯罪手法,讓我這位曾經的刑偵隊長看的瞠目結舌。」
「最近,經過我們的臨時教員萬大良牽線,我們作為臥底,接觸到了一宗很奇怪的案子。」
「這是一起自己搶劫自己的古怪案件。」
「一名身價千萬的珠寶商人,暗中勾結搶匪,搶劫自己的珠寶店以騙取保險金。」
「事後搶匪私吞了珠寶,還反向勒索珠寶商,揚言珠寶商不給他們兩百萬,他們就會將這件事捅出去,讓珠寶商身敗名裂。」
「通過萬大良的關係,我們從珠寶商手上接下了這個活。」
「如果我們能幫他搞定搶匪,拿回珠寶,他們承諾給我們港幣100萬。」
「父親,您見過一百萬嗎?」
「說實話,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激動的雙手都在發抖。」
「1987年12月10日,星期三。」
「您的不孝子......李向東。」
寫完最後的落款,李向東嘆了口氣,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這封信。
寫信是因為思念。
燒掉信紙,是因為他是臥底,這封信對他來說太危險了。
「向陽哥,出來吃飯了。」
敲門聲響起。
李向陽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再次化身為鐵血硬漢,沉聲道:「知道了。」
「向陽哥,港島生活就是好啊,頓頓有魚有肉,真不枉我們拼了命也要過來。」
坐在飯桌上,戚京生看着擺好的燒鵝,燒肉,忍不住食指大動。
「周老闆給了定金了,今天當然讓你們吃的好點,不然你以為我捨得頓頓吃這些啊?」
萬大良拿着幾瓶啤酒走過來,一人一瓶,坐下來說道:「周老闆給了十萬定金,要我們務必搞定勒索他的搶匪。」
說完,目光看向李向陽:「向陽,你有什麼看法?」
「打!」
李向陽態度明確:「這是我們作為省港旗兵的第一次行動,一定要打出我們的威風,打出我們的名氣。」
「我覺得可以這樣辦,大大哥,你不是中間商嗎,由你出面找那幫搶匪,就說我們要買下他手中的貨。」
「交易時,再給他們來個黑吃黑,
第一百三十八章:燒掉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