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夜裏,萬籟俱寂,風聲呼嘯。燃武閣 www.ranwuge.com
戎黎把沾了血的衣服和鞋子扔進院子內的鐵桶里,倒上汽油,點了火,砰的一聲,火光炸開了。
戎黎捏着根煙,湊近火,點燃後吸了一口,火是黃色的焰,煙是白色的霧,他眼裏倒影灼灼,輪廓卻籠得模糊。
母親在世的時候,喊他阿黎。
阿黎十歲的時候,母親沒了,因為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被戎海掐「死」,扔進了河裏。
他命大,沒死,流浪了幾天,被人販子抓去了,那些人是專門干「乞討」的,是團伙作案。
阿黎被帶到了南城的一個窩點,負責人是一個叫姚姐的人。
姚姐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長相很清秀,像個良善的鄰家姑娘,她正在調教新來的孩子們。
「跟着我念。」她念一句,「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
孩子們跟着念一句:「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
「我爸爸重病,媽媽拋下我走了。」
「我爸爸重病,媽媽拋下我走了。」
被拐來的孩子四五歲大的居多,腳上都戴着鐵鏈子,被打怕了,餓怕了,不敢哭,也不敢鬧,一個個灰頭土臉、面黃肌瘦。
「你為什麼不念?」姚姐盯上了阿黎。
他不說話,呆滯而麻木。
姚姐推了他一把:「你啞巴了?」
他還是不說話,眼神空洞,不像個活人,更像個被抽掉了魂的小人偶。
他是這群孩子裏頭最大的一個,也是骨頭最硬的,打也不哭,從被抓來的第一天起,就安靜得像個死人。
姚姐最不喜歡的就是他,像個刺頭。她揚起手裏的竹子,狠狠抽下去。那竹子從中間破開了,打在人身上,會夾住皮肉,用力抽離的時候,能扯破皮、拽下肉。
他還是不哭,整個手臂都被抽得皮開肉綻了。
「姚姐。」
兩個男人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小男孩:「人抓回來了。」
這個小男孩上周剛來,昨天跑了。
姚姐打累了,拉了把椅子坐下,拿出高檔包包里的鏡子和口紅,在補妝:「把他腿砍了。」
他們有專業的醫生,會挖肝、切腎、砍手腳的那種,器官一般拿去賣,四肢就丟到焚屍廠。
小男孩的腿被砍了,就當着這些被拐孩子的面,原本機械麻木的孩子們,被濺到了血,一個個崩潰大哭。
姚姐描着眉:「看見了吧?誰要是敢跑,就跟他一樣。」
只有阿黎沒有哭。
也不是所有孩子都會被砍掉腿,幸運的話,會有「爺爺奶奶」帶着,在脖子上掛了紙板,紙板寫着:我爸爸重病,媽媽拋下我走了……
旁邊的音響在放悲傷的歌,來來往往的路人會停下來看一看,但大多數也只是看一看。
突然,紙板前面的碗咣咣噹噹的響,是有人往裏面放了一把硬幣。
阿黎抬頭。
是一個穿着紅色裙子的小女孩,七八歲大,小小年紀,優雅斯文:「你吃糖嗎?」她手裏有一顆軟糖,「很甜的。」
她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圍巾上繡了君子蘭。
阿黎沒有接。
女孩等了一會兒,把手縮回去,便是這時,他抓住了她的手,一黑一白,黑的是他滿是污垢的手,白的是她不染纖塵的手。
救我。
他沒有說話,他不能說話。
「奶奶」過來拉他,用帶着鄉音的普通話說:「娃子,別嚇着妹妹了,你快鬆手。」
「爺爺」也來拉他。
他抓着女孩的手,臉上髒得看不出模樣,兩頰紅腫着,破了皮。十歲的大的孩子,眼裏卻只有滄桑,他紅着眼,紅着眼看她。
救我,救救我……
這時候,小女孩的母親已經很不耐煩了,在催促:「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不快跟上。」
「小哥哥,」她要走了,把那顆軟糖放在了碗裏,「你明天還在這裏嗎?我的錢在家裏,明天
041 十歲的戎黎八歲的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