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在宮裏不站隊,不巴結莊貴妃也不太投靠蕭皇后,可有一點她始終十分注意,那就是絕不能與莊太后走得太近。
她這麼說也是要把自己摘出去的意思。
當然,她也不忘把定安侯府摘出去:「那丫頭自打來了京城,不僅不來給我請安,也不回府給她祖父、祖母請安,家中幾個哥哥與她形同陌路……」
所以她勾結太后不可能是定安侯府授意的。
蕭皇后其實也是來說這件事的,只不過她沒淑妃這麼心急,她要先看看陛下對那丫頭的態度,吃力不討好的事她是不會做的。
左不過宮裏人多嘴雜,她不說,御花園的事遲早也能傳進陛下耳朵里。
至多就是自己沒有檢舉的功勞。
蕭皇后是一國之母,她不需要功勞也能穩坐後位,恰恰相反,她是不能出錯,否則就要連累太子。
蕭皇后沒料到第一個來給皇帝報信的人會是淑妃。
那丫頭可是淑妃的嫡親侄女兒。
也是。
與淑妃不親近,她發明風箱與糯米砂漿得了陛下賞識,可淑妃不僅沾不上她的光,還因她受了罰,今日五皇子又被她推下水。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淑妃不想撕了那丫頭才怪了。
蕭皇后不動聲色地喝茶,一句評論也沒有。
皇帝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看向蕭皇后:「皇后也看見了嗎?」
蕭皇后放下茶盞,嘆息一聲,道:「臣妾的確看見她隨太后去了仁壽宮,聽說是太后身體抱怨,從民間請了一位大夫。」
請大夫的話一出,皇帝的神色緩了緩。
他是知道小神醫的醫術的,妙手堂的名聲也在京城漸漸傳了出去,太后會慕名將人請進宮不足為奇。
淑妃忙道:「可哪兒有民間的大夫坐上太后的鳳攆的?公主也沒幾個坐過。」
蕭皇后笑了笑,不再說話。
皇帝是了解莊太后品性的,她絕不可能讓一個只見了一兩次面的大夫坐上自己的鳳攆,淑妃說的沒錯,公主也沒幾個坐過。
那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老太婆!
難道是她把小神醫收買了?
皇帝沉聲道:「你們先回宮,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淑妃明白皇帝這是要去核實事件的真相了,他不怕皇帝去查,就怕皇帝不查。
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那丫頭與莊太后親密得很,一看就是有貓膩的樣子!
夜裏,皇帝從內務府叫來何公公,命他帶人去調查顧嬌與莊太后的關係。
顧嬌與莊太后的關係並不難查,從前沒人發現是因為根本沒人懷疑二人頭上,何公公挑着擔子假扮成貨郎去了一趟碧水胡同,便什麼都浮出水面了。
御書房燭光搖曳,皇帝的臉被照得忽明忽暗,他捏緊了拳頭,隱忍着說:「你說什麼?她救過太后?」
「沒錯,太后就是她與蕭修撰家裏的姑婆。蕭修撰進京趕考,他們也一道從鄉下跟了過來。不過……」何公公頓了頓,不知道要不要說莊太后在碧水胡同的
表現似乎與在宮裏不一樣。
不是確定了模樣特徵與畫像,他幾乎要以為街坊口中的嬌嬌姑婆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鄉下老太太。
逢賭必贏這點倒是吻合,畢竟莊太后是一個從不吃虧的人。
何公公接着道:「奴才還打聽了一下太后到他們家的時間,差不多就是在太后從麻風山失蹤後不久,咱們的人是在清泉鎮失去太后行蹤的,他們也正是清泉鎮的人。」
皇帝頹然地跌坐在了椅子上,滿臉的不可置信與受傷:「所以……在遇見朕之前,她就遇見太后了……」
何公公嘆道:「恐怕是的。」
皇帝又道:「那太后的麻風病是她治癒的嗎?」
何公公道:「奴才不知。」
但恐怕也是。
皇帝自嘲地笑了,眼神充滿了痛苦:「她連花柳病都能治,麻風又如何不能治?朕早該料到的,天底下除了她……誰能治癒太后的麻風!朕只是不願意往她身上猜啊!」
「陛下……」一旁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