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韓家的礦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只有死囚才會被發配過去,要不就是買來的奴人,那裏的人都不是人,起早貪黑的幹活,病了傷了沒人治,只往山里一扔,因為治病的錢已經足夠去買一個新的奴人了。」
顧嬌的眼底迸發出極強的殺氣。
徐鳳仙勸道:「我勸小公子不要輕舉妄動,韓家人可不是好惹的。」
「有多不好惹?」顧嬌問道。
徐鳳仙道:「韓家是太子的母族,權勢滔天,別看他們的世家排名不是第一,但有時啊,排名是虛的,手裏的兵權才是實打實的。韓家得到了軒轅家的黑風騎,擁有燕國最強大的騎兵。公子你還小,可能不懂打仗,不知騎兵的力量有多強悍。韓世子的黑風王是傳聞中千年不遇的魔馬,能驅狼戰虎,六國僅此一匹,從無勁敵!」
「啊——」
後院傳來丫鬟銀杏的驚叫聲。
赫然是馬王在後院的空地上踩水蹦躂,水花濺了路過的銀杏一臉。
說到奴人,顧嬌的目光落在了顧承風右腿外側的烙印上,這是用燒紅的鐵烙生生烙上去的,皮肉都被燒爛,自尊也被碾碎。
這個印記很刺眼,比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傷勢加起來都要刺眼。
顧嬌問道:「官差多久找不到他會放棄?」
這話拗口死了,徐鳳仙差點沒聽明白,她說道:「不會放棄的,從韓家礦場逃出去的人就沒有一個沒被找回來的,不然為何如今都沒人敢逃了呢?你這位朋友怕是今年第一個逃走的。你一會兒帶他走的時候要小心一些。」
顧嬌睨了她一眼:「誰說我要帶他走了?」
徐鳳仙一愣:「什麼?」
顧嬌看向徐鳳仙,威脅地說道:「他能藏多久,你就活多久。」
徐鳳仙:「……?!」
不是,這小子是訛上她了嗎?
她難不成以後要一直幫他應付韓家的官兵?
徐鳳仙結巴道:「我我我、我警告你……」
顧嬌淡淡地說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你猜我是哪一個?」
徐鳳仙一口老血卡在喉嚨。
……
顧承風高熱反反覆覆了一整晚,顧嬌就在床前守了一整晚。
翌日天不亮,顧嬌乘坐馬車去了天穹書院。
書院門口,她碰見顧小順。
顧小順抱着書袋走過來:「姐!你昨晚是不是歇在小郡主的府邸了?」
「沒有。」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顧嬌看了看,道,「待會兒再和你說。」
顧小順應下:「哦。」
顧嬌打算先將馬王安置在書院,晚上再帶回去,剛走了沒幾步,有人自身後叫住他:「是蕭六郎嗎?我家公子有請!」
「不去。」顧嬌想也不想地說。
那人一字一頓道:「我家公子姓韓。」
顧嬌的步子頓住,將馬車交給顧小順:「你先進去,我的書袋在馬車上,一會兒別忘了給我拿去明心堂。」
「好。」顧小順聽話地接過韁繩。
「帶路。」顧嬌轉過身,對那個年輕侍衛說。
侍衛將顧嬌帶去了附近的巷子。
韓徹早已在巷子裏等候多時,他身邊站着不少韓家的侍衛。
這架勢擺明就是來者不善。
其實事情說簡單倒也簡單,就是為了一匹馬而已。
本以為明郡王出馬,一定能搶走蕭六郎的馬,誰料半路殺出一個小郡主來?明郡王吃了癟,面子上過不去,只有拿他撒氣,怪罪他沒弄清楚形勢,欺負人欺負到了小郡主的頭上。
這是他的錯嗎?
難道不是你明郡王干不過小郡主嗎?
這話他就不敢說了。
他心裏窩了火,一整晚翻來覆去睡不着,決定不論如何也得把那匹馬弄到手,不能白白受這個氣。
當然了,他也不是什麼蠻不講理之人。
他會先禮後兵。
「蕭六郎,實話和你說,我看上你的馬了,你開個價!」
667 嬌嬌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