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嘯又道:「那來擊鞠的人里也有普通百姓嗎?」
武夫子再次搖頭:「沒有,全是一等武僧。」
袁嘯:「……」
所有人:「……」
天穹書院是第一場,抽到簽後便開始着手準備上場。
另一邊,觀賽的人也陸陸續續入了場。
蕭珩坐在自己的專屬看台上,身邊依舊是那三位同窗,明郡王的侍女悉心地招待着幾人。
明郡王今日也來了,只不過,他與第一次一樣,沒現身看台,而是在閣樓最高層的廂房。
這裏視野開闊,能縱觀整個擊鞠場,但擊鞠場的人卻幾乎看不到他們。
明郡王身邊還坐着一個人。
「表哥,用茶。」明郡王客氣地說。
韓世子端起茶杯,淡淡喝了一口。
韓世子是韓家最出眾的後輩,明郡王可不敢像對韓徹那樣對待他。
明郡王客氣極了,甚至隱隱有一絲崇敬:「表哥,你今天怎麼會想到來看擊鞠賽?」
「隨便看看。」韓世子說。
話雖如此,他卻從一開始便在搜尋天穹書院的身影,他不知閣樓大堂抽籤的情況,因此無從判斷天穹書院是在第幾場。
他倒是看見了看台上的岑院長以及幾名天穹書院的學生,有一個還坐着輪椅。
說到輪椅,他目光一掃,瞥見了正在入場的國公府一行人。
他看向自人群後方走出來的華服男子:「那是景二爺。」
明郡王順着他的目光瞧了瞧,說道:「正是。」
景二爺往前走了幾步,方才有人擋着,韓世子沒看清,待到遠離了人群,他才發現景二爺推着一把輪椅。
他狐疑問道:「輪椅上坐的是安國公?」
「沒錯,是他。」明郡王回答。
「他真的醒了。」韓世子聽到了一些傳聞,只是在親眼所見之前並未真信。
明郡王冷笑道:「醒了有幾日了,聽說是陳國洛神醫的弟子將他治醒的,只是他仍口不能言,手不能寫,在我看來與活死人也無甚區別。」
韓世子的目標不是安國公,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擊鞠場上,天穹書院的人出場了。
沐輕塵仍舊是萬眾矚目,所到之處呼聲陣陣,尖叫連連。
然而韓世子也沒看他。
他的目光落在了沐輕塵身後的少年身上。
隔了這麼遠的距離,按理說他是看不清那個標誌性的胎記的,然而不知為何,對方一出來,他便篤定了韓徹口中的囂張的下國小子就是他。
少年騎在馬上,英姿颯爽,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桀驁與不羈。
明郡王開口道:「表哥,你說為什麼國君陛下突然大辦壽宴了?他不是很忌諱這個日子的嗎?」
這個日子不僅是國君的生辰,也是太女的生辰,同時,還是太女被廢為庶人的日子。
想想都晦氣。
韓世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顧嬌,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就是不再忌諱了。」
不再忌諱可能是原諒,但也可能是遺忘。
明郡王思索着韓世子的話,少林書院的人上場了,現場爆發出了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顯然他們也十分訝異,並對天穹書院的遭遇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天穹書院竟然對上了少林書院,這不是沒戲了嗎?」
「少林書院是去年的第一,連皇族的擊鞠隊都打敗過,天穹書院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真是太可惜了,我原本不希望天穹書院輸的,我還想多看幾場呢,可眼下不輸也不可能了。」
「真倒霉,三個書院,怎麼偏偏天穹書院對上了少林書院啊?」
……
天穹書院這邊上場的是沐輕塵、顧嬌、沐川以及趙巍,袁嘯第二小節再上。
他們一路策馬走來,那些議論自然是聽見了。
沐川小聲對顧嬌道:「你別聽他們胡說,我們一定會贏的!」
少林書院的武僧騎馬走了過來,在天穹書院的面前一字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