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回過神來,眼前的人不是木子,是四季。
她和四季長得太像了。
後知後覺的回抱住她,我忙張口,長長的吐了口氣,將涌到胸口的哭腔壓下去,這才拍了拍她的背,壓着嗓音開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思念至深時有說不盡的想念,真到了見面的時候,卻又全都化在了眼神動作之中,化成了相顧無言的熱淚盈眶,這一刻,好像說什麼,都不足以慰藉過去六年的分離。
不知過了多久,包間裏響起一聲厚重的男聲。
「坐下再說吧。」
循着聲音抬頭望去,定神看了兩秒,我才認出程雋毓。
他還是留着六年前的髮型,雙眸微眯,溫柔謙和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不同的是,兩鬢的頭髮已經白了,對比之下,青色的鬍子倒是顯得有些假了。
本來也是假的。
時間足以化解一切恩怨。
我已記不清是哪位偉人說的了,四目相對的瞬間,似乎許多事情都已經消逝,彼此互相點頭示意,便算是打過招呼了,至於是為了誰,心裏知曉便已足夠。
坐下後四季才告訴我,他們回國的事是傅慎言一手安排的,原本是打算和幾位長輩一起的,但因為有別的計劃,所以他們便提前抵達了,沒有告訴我,是想給我一個驚喜。
不得不說,傅慎言的目的達到了。
本想好好說聲感謝,四季卻粘着我說個沒完,「媽媽你知道嗎,我感覺我現在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陳老師說,媽媽你像我一樣生病了,去了一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爸爸因為你的離開,無法承受,所以才會和我們分開,我難過了好久,也一直相信你會回來,現在你果然回來了,我就知道,媽媽你一定不會丟下我和安歆不管的。」
說話的時候,四季就像小時候那般,整個人都貼到我身上,仿佛還是那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我牽起嘴角笑了笑,輕輕揉着四季毛茸茸的頭頂,心中五味雜陳。
也許對於四季來說,眾人小心翼翼維護的這份「真相」,對她來說便是最好的人生。
謊言只要是懷着愛與期待,未必不能呵護孩子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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