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主位之上,目光溫和地打量着這位激動之後,漸復冷靜的王玄策。
目光一移,落到了那案几上的那些乾淨清爽的文字上,斟酌了半天之後緩緩開口道。
「王卿,卿在遠隔萬里的天竺大陸,孤身涉險,以一已之力力挽狂瀾,朕深知其中之艱辛。」
「然卿歸唐之後,朕對於卿之封賞着實……」
「陛下,臣已然明白陛下的一片苦心。」王玄策趕緊一禮答道。
「一開始,臣還以為,陛下不喜臣擅起邊釁,後來聽了程洛陽與殿下的之言。
這才明白,這是陛下對臣的保護。臣實在慚愧,居然誤會了陛下的一片苦心。」
「而且臣這段時間,休假在府中,也正好可以將天竺諸務進行一個詳細的匯攏總結,日後也便於鴻臚寺諸官取用……」
李世民打量着跟前侃侃而言,滿臉儘是感激之色的王玄策,雖然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是老臉總覺得有點燙。
特別是旁邊還有兩隻知曉全部真相的妖蛾子那鬼鬼祟祟的眼神,看得李世民很想抄大棒棒將這兩個混帳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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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息後,程處弼與李恪就只能一臉幽怨地站在了書房門外,聽着那書房內的君臣談笑聲此起彼伏。
「這算啥,過河拆橋?」程處弼忍不住小聲地吐了句槽。
一旁的李恪眼皮一陣狂跳,趕緊扯着處弼兄離那有大內侍衛拱衛的書房遠點。
「處弼兄你就算抱怨能不能小點聲?」
「既然是抱怨,總得讓人聽到吧?不然那叫啥,自嗨?」程處弼悻悻地嘆了口氣。
雖然心裏邊頗有些不爽利,但至少聽裏邊傳出來的對答聲,老丈人跟那王名將相談甚歡,這是個很好的現象。
這個時候,李恪表情甚是狐疑地小聲問道。
「處弼兄,我爹既然都來了王玄策這裏,那就說明,他應該已經明白了事情的關鍵。」
「可是為何,朝中居然波瀾不驚,這實在是令小弟我覺得不太對勁。」
「嗯……」程處弼認同地點了點頭,瞅了一眼那間書房,猶想起文成殿中,陛下知曉了王玄策被京兆王氏威脅之事後。
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恐怖低氣壓,着實讓人心中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