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表情,看得王醫令眼皮狂跳不已,但是考慮到這口黑鍋不需要自己來背,王醫令心中稍松。
但是王醫令還是暗戳戳地瞄了一眼跟着他們前來的那幾名大內侍衛,硬起了頭皮,朝着臉色不好看的程三郎小聲進言道。
「小程太保,倘若長孫國舅的病,若真要手術的話,怕是這裏不太合適吧?」
「唉……我先再進去,給他仔細診斷一番。」
扔下了這麼一句話,程處弼大步入屋,王醫令也只能輕手輕腳地進入了屋內。
他看到了躺在榻上的長孫無忌,這位堂堂國舅此刻臉色發灰,額頭上滿是冷汗。
表情十分的痛苦,大手緊揪着榻上的鋪蓋,那副模樣,讓王醫令不由得有點心驚肉跳,生怕他這會子就抽過去。
而程三郎表情凝重地給他進行着檢查,動作很是小心翼翼,半天之後,這才示意那長孫忠平跟自己到屋外去談。
王醫令就在一旁認真地聽着,從二人的對答,以及程三郎那越來越陰沉的表情來看。
王醫令已然明白,怕是那長孫無忌的病情十分危重。
「行了,你先進去,好好的照看着長孫國舅,萬萬不要讓他出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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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處弼則在屋外緩緩踱步,王醫令等人都默默地看着這位大唐國醫聖手,不敢吱聲。
這個時候,誰給建議,出了問題,那就等於是自找倒霉。
溜達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樣子,程處弼這才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朝着跟隨自己一同前來的大內侍衛頭子道。
「陸將軍,只有辛苦你一趟,立刻遣人回洛,告訴陛下一聲,長孫國舅病情頗重,怕是需要手術才可解決……」
「而且這個手術難度很大,為策安全,必須回到洛陽,再準備手術。」
長孫無忌妒平躺在在塌上,一臉的心有餘悸,不停地抹着額頭上的冷汗。
幸好長孫忠平回來之後,替自己把那幾根銀針給拔掉,不然,那種又疼又難受的感覺,簡直能把人給折磨得生不如死。
而此刻,屋外面傳來了程三郎與陸將軍的對答之後,長孫無忌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濁氣,還好,這頓銀針沒有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