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內響了起來。
「父皇在上,兒臣叩首泣告,兒臣奉命前往東都洛陽監督萬國園行宮建造……」
「初臨東都洛陽,便於洛陽城外鄭家莊,被賊子暗算,身受重傷,瀕臨垂死。
幸有程三郎及時察覺,力挽狂瀾……」
程大將軍方才還憂心忡忡,此刻聽到了這血書裏邊對自家三郎的誇獎之言。
不由得出了一口大氣,差點就眉開眼笑起來。
而房玄齡的目光落在這封血書上面,這才注意到。有不少的字跡都被墨汁給遮蓋住。
在「幸有程三郎及時察覺,力挽狂瀾」的後面應該還有一長段的字跡,可是現在已經被墨跡給完全遮蓋住。
而且整份血書之上,到處都是塗抹的痕跡。
並且這些墨跡都尚未完全乾透。想來應該就是陛下自己動的手腳。莫非這些被塗抹掉的地方,還隱藏着什麼不能向臣工們透露的重要消息?
房玄齡的心中轉過這個念頭,表面上卻絲毫不露,繼續語帶悲切的陳述着吾王殿下的心聲。
這封血書裏面,吾王殿下對於滎陽鄭氏以及洛陽的一干官員,打了深切的憤慨。
甚至直接在血書裏面點明,表達了他對於向滎陽鄭氏這樣的世家大族有謀害自己的嫌疑。
就是洛陽的一干官吏肯定有懈怠瀆職的嫌疑。
才會令洛陽城市周邊的安全得不到保證。導致自己這位親王殿下都被刺殺。
所以吳王殿下十分憤慨的表達了他對於洛陽官方以及滎陽鄭氏的不信任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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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官員目瞪口呆的站在甘露殿內,聽着房玄齡抄着那麼血書在那裏悲憤中帶着慷慨激昂的情緒大聲念誦。
全都傻了眼,怎麼也沒有想到,吳王殿下,會在大唐的陪都這等大都市,居然被人暗算重傷垂死。
由不得這位殿下不憤怒,而跟前鐵青着臉,目光陰梟的馬上天子,怕是真的很想抄起刀子砍人。
等到房玄齡讀罷,恭敬地將這份程三郎執筆,吳王殿下加蓋了血手印的血書擺回到了案几上,這才退回列班,抹了把額角流下來的冷汗。
之前,陛下受襲,是建成太子餘黨乾的,事涉皇家辛秘,陛下只能憋屈地將那一次事件壓下去。
而第二次,則是那幫歸降大唐的突厥蠻子突然反叛,陛下一時不查,差點被弄死。
天子震怒,最後連派兵馬圍追堵截,最終,將那結社率與突利可汗子賀邏鶻在黃河岸邊給逮住。
結社率與一干餘黨盡數處死,至於那位年輕的突利可汗子賀邏鶻,最終被流放嶺南之地。
在那之後,再一次出現了謀刺親王殿下,重傷垂死的惡性事件,陛下怕是肯定不會罷休。